被奔马踢飞了,那秋墨昏头昏脑地被劲风打得滴溜溜转。
严不死拉缰衔索,雄赳赳,气昂昂的高头大马踱在碎石板直街上,一拱手说道:“梅岭乡亲父老在上,老街坊严不死特来拜访拉--油不嫌滑,米不嫌糙;有布扯一尺,有钱化一串--”
乌夜雪云蹄不安躁地在碎石板直街上踏来踏去,那秋墨竟不知好歹,兀自弯腰去拾他的画箱。严不死黑眉拎疙瘩,忽地手中鬼头钢刀飞下去,扎在他那画箱一扯,画箱就“唰”地腾上半空,“哗”一声掉落了箱盖,里面杂物纷纷倾倒,数幅画卷被风一扬,飞天漫地的飘。
我外太婆“噫”了一声,看到数幅画卷梅花片片,飘荡得神脱意扬,花丛中竟都是她倩丽的身影。我外太婆心里一动,脸不觉红了。严不死提缰绕街,乌夜雪云蹄就要踏着一张缓落地上的画纸。我外太婆娇叱一声,从栈楼上倏地飘然落下,一抄手从雪云蹄下夺过画纸来,倏忽又几个起落,蜻蜓点水般尽数收了半空中飞舞的画纸。
严不死吃了一惊,刹时收缰提绳,喝道:“什么人?”我外太婆干脆一扯她干爹得旧袍子,将脸上的黑灰一抹,露出红艳艳的粉蛋儿,劈头顶道:“生你养你的安分人!”我外太婆这一亮相,门背后,栈楼上的眼睛都发了光,窃窃私语中,有赞叹,有惋惜……严不死听得明白,横马来去,拿眼瞧我外太婆,啧啧说:“韩瘤子的闺女?咋没听过?”突然高声叫道:“韩瘤子他爷的藏了个水灵灵的大闺女那,伙计们咋日弄她啊?”横锁山坪口板石街的匪徒们哈哈大笑说:“大当家的还用说,抢回梅岭做压寨夫人哦!”
我外太婆冷冷地瞅严不死,见他随手拖了一柄鬼头钢刀,手柄上系一圈乌金丝,难怪飞刀坏了神笔秋墨的画箱。我外太婆将她干爹的旧袍子叠几叠,拦腰一扎,挺出春衫后的胸脯来,说:“有本事来拿姑奶奶去!”
严不死睁大眼瞪我外太婆腰身收扎,胸是胸,臀是臀的,打马上来伸手要调戏,被我外太婆擢手一扯,当马扯了他下来。
严不死大吃了一惊,提步扎稳落马身,心想这辣妞是朵带刺的玫瑰。便摊掌一挽,手上的鬼头钢刀就打起风车来。这是严不死刀上的绝活,招取“旋风鬼门绞”,多少好汉就给这找绞去了头颅!
严不死亮出这手绝活,门背栈楼的人都探了头,睁起大眼溜溜圆!严不死想吓唬我外太婆,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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