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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著名画家赵松雪、商正叔、高房山,三人合作,专门为她画了一幅‘怡云图’。
画的是一位浪漫天真的少女,斜倚栏杆,脸含微笑,天际正有一抹微云,庭边有几株红杏,情趣盎然。画已就,要她本人以此画为题,诗词或对联均可,为之增色。
她略一沉思,写下一首《石榴花》的曲牌:“微云一抹隐山岗,斜对着这栏杆细思量。人生有道不寻常,休想道是画堂别是风光。那有个知心人满捧杏花酿,空自里幽怨,嗟伤,玳筵前那寻着知音郎,何日里开宴出红妆!”
这一新词写就,画家赵松雪不禁拍手叫好:“好一个‘何日里开宴出红妆’,把你的心事一泻无遗,情真意切。怡云姑娘,你要找个知音郎,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替你找个知音郎,文才出众,品貌非凡。哈哈,可还是个豪饮的酒徒,你可别嫌他爱酒啊!”
玉莲:“大画家,你可别小看了她。她也是很能喝酒的啊,只怕一般人,还不是她的对手呢!”
赵松雪:“啊!这么说,她也接上你这当妈妈的角了。”
玉莲:“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家,纵然能喝几盅,又哪能及得男儿汉?”商正叔显然不大相信。
玉莲:“好,只要那小子能喝得赢她,我愿倾我积蓄,把她嫁给他。但得有个条件,要大元朝的显要官员之家,才能为她赎身。”
这院中的鸨母,也搭腔了:“教坊司也发下话来,宋朝宗亲的女子,要为她赎身的,至少得纹银三千两。”
“三千两啊?我的奶奶!”高房山感到惊讶。
“嗨,人家可不是咱们这揽子穷画家,三千两就三千两,我能代表他,就这么一言为定!”赵松雪慨然应允。
赵松雪为什么这么慷慨而有把握呢?
因为有一蒙古族,名叫恰木儿忽什的,是元朝开国名将之后。此人最羡慕汉族文化,尤慕唐代杜甫诗名,奏准朝廷,以杜效陵取名,官居吏部侍郎。
他很有文才,更具酒量,爱与文人墨士结交,最慕汉族女子姿色娟秀,早就想娶一汉人之女为妻,但限于朝廷禁令,只能纳之为妾,正妻非蒙古族不可。
其实杜效陵心里,对朝廷这项禁令十分反感。他认为蒙汉应是一家,不应分出如此界限。
只不过,心里反对是心里反对,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违,纳了一房正妻,可心里仍一心想再找一位汉族美女。
他与赵松雪相交甚契,几次托他为之留心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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