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咆哮的西北风吹打在脸上生生的疼,脸色铁青的任飘萍双拳紧攥,浑身颤抖,闭目,泪无声而落。燕无双终是忍不住哭出声音道:“常公子!紫云,姐姐怎么对得起你啊!”
伤愈而立的一高峰望着这一幕,高大的身躯似是突然矮了一截,但见此状的嵇天宇忽然间不知所措,望向此刻同样也似是不知所措的燕云天,复又望向自己手中的火绳枪。
筱矜眼中颤抖的任飘萍似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似是常小雨的离去已经将他的心挖去,筱矜似乎忽然明白,有那么一种人,就是你一眼望去便是那种你认为可以将自己的一生甚至于自己的生命给予的人,而任飘萍显然就是这种人,现在常小雨便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又怎能不让任飘萍伤心欲碎?!
燕无双的眼自常小雨身上跳离,落在燕云天的脸上,她不懂,燕云天怎会在短短的日子里变得如此可怕。
任飘萍缓缓拧身,双目湛然,穿过千万雪花直射嵇天宇,嵇天宇茫然地看向任飘萍的同时审视自己的心,眼前正是‘兴庆八俊’于魔鬼城击杀任飘萍的那一幕,任飘萍的眼中似是没有敌人二字,无论是救自己还是救刘浩轩,嵇天宇不懂,但是他知道杀了常小雨分明就是杀了任飘萍……任飘萍虽是愤怒之极,却也是知道嵇天宇有足够的理由击杀常小雨,只觉心中悲愤万千难以宣泄,振臂仰天长啸。
长啸雄浑而又悲壮、孤寂而又凄凉,直透九霄,一声更比一声高,在场诸人莫不面现悲戚。声尽,但见任飘萍身形动,一道白影翩若惊鸿迅疾穿梭,赤练飞舞,转瞬,任飘萍回到原地,一道寒光瞬即没入怀中。再看近前的清兵手中的火绳枪和蓝军手中的金箭俱是断裂两截跌落在雪地中。任飘萍面色冷峻,眸光如剑,一一扫过在场诸人,众人皆俱怕不已,但闻任飘萍厉声道:“自此刻起三日之内,大漠之中,任何一方不得出兵,如若违背,任某人定然取其项上人头!”
没有人问为什么是三天,也没有人表示同意或是不同意,任飘萍已是抱起常小雨的尸体向西北方向走去,燕无双三女河黑白无常相互一望,默然紧随其后。两军霍然让开一条宽九尺的道任飘萍甚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只是想尽快逃离,至于究竟想要逃离的是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逃离本就是一种心态,无关要逃离的是什么。
一高峰望着任飘萍等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心中扎了根刺,钻心的疼。
燕云天的人马和清兵俱是没有撤去,只是原地扎起了帐篷升起了火,双方各自警戒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也各不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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