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行!”少冲道:“大哥行个方便,这里四外没有人家,这么晚了,我又远处可去。”菜农有些生气,道:“与你方便,谁与我方便?再不走,我便要赶了。”说着话握着舀粪水的瓢来赶少冲。
少冲对无情无义的人见得多了,也没怪他,正欲离去,忽觉浑身麻痒难当,犹如有万千条蚂蚁在体内爬动、噬咬一般,抓搔不着。他哇哇乱叫,倒在地上打滚,以纡缓麻痒。片刻间灰头士脸,却更加难受了。只得用头撞地,不知轻重,撞得几下,渐渐失去知觉。这一睡甚沉,醒来时头痛得厉害,似有一重锤不住的锤打一般。全身各处都有抓痕,衣不蔽体,饥肠辘辘。挣扎着起身,却见躺在一张床板上,隔壁屋子透过几束灯光。原来那墙乃竹篾所编、泥糊而成,日久泥落,自然有了罅缝。这时听到那菜农的声音道:“师父,这小孩似乎中的是‘七虫丹’,又被崆峒派的‘老君掌’掌力将毒散入足太阴肾经,用五味子为君,加以《清心普善咒》调养,是可以救治的。”
只听一个浊重的嗓音道:“铮儿,为师从前杀人太多,如今悔恨不及,这小孩能救则救,你又何须问我?”说话有气无力,似乎重病在身。菜农道:“咱们不知他的来历,多半是敌人的苦肉计。师父,徒儿怕……”他师父道:“你怕琴音会引来敌人?但为师见死不救,于心何安?”菜农道:“这是敌人的诡计,咱们可别上当。”他师父道:“无论如何,为师不想因自己死人。”菜农道:“徒儿明白了。徒儿这就去施治。”门开处,菜农携灯进了少冲这屋,在药箱中取了药材,放进药罐中,便到外面去熬药。少冲撑着过去,沙着嗓子道:“大哥,你还是不要救我。”菜农惊疑的望了少冲一眼,却不理会。不久五味汤熬成,菜农道:“小兄弟,你先喝药。病好之后速即离开,这里的事千万不可向外人提起。”
少冲见他神色坚决,不敢违抗,端过药喝了,菜农叫他躺下,自己去灯下观书。他神色专注,一边观书,右手五指在虚空中不停挑拔,犹如弹琴一般。
少冲虽想与他说话,但又怕搅挠他,不久药性起效,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一阵琴声,如清风拂体,甘泉入口,甚感清爽。睁开眼天已大亮,那菜农盘坐在门外,独对青山,膝上横着一张琴,却只有一根弦。只见他右手五指挑捺撇摁,灵动若飞,时而如风吹叶落,时而如明月映江。少冲在这琴音中悠悠睡去。身子轻飘飘、懒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再一次醒来时,那菜农道:“你体内的毒已去了十之八九,余毒难以为患,日后自会消失。天亮后你就去吧。”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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