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印自去,朕也懒得管他。如今内阁辅臣只有方从哲而已。丹臣,朕知你为官清正,为何也如他们一般弃朕而去?”
老丐道:“皇上久不上朝,老臣为京官之时,也只三次得睹天颜。大凡诏令出诸内阁各部府,百官朋党构私,勾心斗角,老臣不愿素位尸餐,才愤而离职的。”神宗道:“你是在怪朕。”老丐忙躬身道:“不敢!”神宗叹道:“朕在位近四十载,自知无甚作为,为今年事已高,更加无能为力了。”
老丐道:“皇上可还记得田妃?”神宗道:“莫非朱爱卿已查知她下落?当日她被郑爱妃借故逐出宫门,身怀六甲,十几年来心吃了不少苦头。”老丐道:“当日皇上命老臣寻访,一直无果。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近日倒真访到她下落。可惜身染沉疴,不日病故。”神宗深感恻然,半晌才道:“孩子呢?”老丐正要说话,忽听有人上了楼,那人道:“爷儿不要信他,这老叫化儿心怀异谋。”
老丐识得,来人是郑贵妃之兄郑国泰,仗着其妹受宠,常干预朝政。当下道:“原来是郑皇亲。郑皇亲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郑国泰怒道:“混幛!朱丹臣,你为侍郎时便与沈一贯、顾宪成一伙,故意与爷儿作对。如今不过是个臭叫化子,连庶民都不如,还妄谈什么君子?君子有这么臭烘烘、脏兮兮的么?”他向神宗一躬身道:“爷儿,福府是什么地方,怎容这老叫化儿在此?他擅闯王府,已犯了死罪。”神宗觉他说得有理,一时颇为为难。
老丐道:“皇上若有兴看戏,可到城隍庙附近请一班演(革末)(革合)技的。”神宗道:“快请!”郑国泰忙道:“今晚太晚了,臣看还是改日吧。”老丐道:“郑皇亲莫非想拖延几日,好派人去杀个干净?”郑国泰为他说中心中所想,大为恼怒道:“混幛!你这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听神宗道:“朕今夜烦闷,难以安寝,看看(革末)(革合)戏也好。”当即传下口谕:“速去城隍庙请戏班子,有差迟者严惩不贷。”立即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