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殁了。她在时,待我可好了。”老丐向华班头道:“孩子的事还是二位说的好。”华班头已听老丐说知,眼前老者即是孩子的生父,只得含泪对凤姐儿道:“孩子,其实田姑才是你的亲娘。她一个人带着你,怕人说闲话,才寄养在我家。你娘却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凤姐儿闻言道:“我不信,你骗我。”泪水却已自眼中涌出。老丐道:“眼前这位贵人是你的亲爹。还不快去拜见?”凤姐儿望着神宗,又望了一下华班头,哭道:“你们都骗人。爹不要我了,卖凤姐儿与人是不是?”那妇人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却听郑国泰道:“爷儿,此事非同小可,依在下看,当从长计议。”老丐道:“郑皇亲,你怕老叫化儿以吕易赢,何不滴血认亲?”郑国泰道:“正要滴血认亲!”神宗点头允可。当下命人取来金盆两个,均盛清水。凤姐儿与华班头之血滴于一盆,与神宗之血滴于另一盆。结果前一盆血凝成块,后一盆血融在一外。郑国泰再无话可说。神宗便对凤姐儿道:“自今日起,你便改姓朱。”又赏赐华班头夫妇纹银百两,作为酬谢。华班头夫妇虽有所不舍,也无可奈何。好在得了这么多银子,倒是意外之喜,谢了告辞而去。
凤姐儿只是哭泣。神宗命人给她沐浴更衣,再出来相见,又道:“既是我朱家的女儿,当知诗书礼义,不可再做那卖艺的行当。明日拜祭了你的亲娘,随我回北京。”又命人送她到后堂休息,对老丐道:“朱爱卿,你为朕打回女儿,居功厥伟,不如随朕一同回京,官封原职,如何?”老丐跪下谢恩道:“老臣早已习惯了衣衫破烂、浪迹江湖的日子,再穿上玉带官袍,就浑身不自在。皇上总不愿看到丹墀之下有个叫化儿吧?”神宗道:“既如此,朕也不为难你,你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老丐道:“老臣不要赏赐,只求皇上能听进去老臣一句话。”神宗眉头一皱,道:“什么话?”老丐道:“皇上这次微服私访想必看到了,这些年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而朝廷的赋税去一年比一年重,如此下去,逼急了老百姓,迟早……”郑国泰插言道:“迟早什么?叫化儿当然替穷鬼说话,也别太危言耸听了。”神宗伸一下懒腰,打个哈欠,道:“朕明白了,你毋须再言。嗯,你既喜欢做个乞儿,朕赐你金钤、黄绫袋,行乞天下。有不施舍者,视同慢君之罪。”当下御书“行乞天下”四字,命工匠连夜赶制钤印。老丐道:“老臣还有一事启奏。前些时日本地一家镖局遭灭门惨祸,地方上至今未查出真凶,只道是铲平帮的强盗干的。老臣听说镖头苏纪昌的女儿幸免于难,现就在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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