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富贵不要也罢。如今先父殁了,小弟了无牵挂,待诸事一了,便云游天下,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正是酒逢知己,言谈投机,不觉多饮了几杯。说到崔呈秀,周淮安道:“崔呈秀这厮大难将至犹不自危,做了兵部,仍招权纳贿,又将吴纯夫司空上加宫保,倪文焕升了太常寺卿,咱们这次夺他乌纱,先戏耍他一回。”少冲称妙道:“不知如何戏耍?”周淮安道:“弟自有道理。”
二人出了酒楼,各人买了身新鲜华丽的衣服,佩金带玉,俨然两个富商,又命随从抬了两大箱砖块,奔崔府而来。到了门首,向门役道:“报与你家老爷,广东黄大富翁久慕崔大人风范,有大礼送上。”又给了门役一两银子作茶资,门役欢天喜地进去禀报,不久便出来个胖老者,乃崔府总管。总管笑呵呵的请众人到大厅上,道:“我家老爷公务缠身,不能亲陪,两位是……”周淮安粗着嗓音道:“敝姓黄,广东贩茶的,现下买卖做大了,想弃商从宦,没有门路,只好来叨扰崔老爷了。”他故意学着粤地口音,半似不似,这总管却信而不疑,道:“好说好说,我家老爷是极乐于助人的,不过……”周淮安知道他“不过”什么,命随从将箱子抬到厅上,又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总管眉开眼笑道:“黄翁想做什么官?”周淮安道:“向闻军饷中油水甚多,不知一省武职何官最大?”总管道:“那便是总兵了。”周淮安道:“好啦,敝人就做总兵,一万两够不够?”总管眉头微皱,道:“只怕少了些。副将一万,参将六千,游击三千,这是老爷定好了的,至少也得二万才行。”周淮安道:“敝人千里迢迢而来,只带了这么多,此地又没处挪借,待到任后再补五千何如?”总管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周淮安道:“既如此,去请你老爷来,当面说说。”总管道:“也好。”便出去了。
周、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好笑。不久珠帘一揭,总管回来,道:“老爷请两位到书房叙话。”周淮安便命随从好看住财物,与少冲随总管来到崔呈秀的书房。见绿茜窗、素泥壁,云母屏、大理榻,紫檀书架上堆满经史古籍,沉香案头尽列鼎彝宝瓶,书画皆是名品,墨砚皆产名地,壁上两副对联,一云:“墨池烟霭花间露,茗鼎香浮竹外云。”一云:“读书千载经纶事,松竹四时潇洒心。”二人心道:“老贼贪婪无耻,书房倒如此雅致。”
崔呈秀坐梨花椅上,也不起身,只道:“坐!”周淮安心道:“还这么威势,待会儿要你好看。”口上道:“崔老爷,敝人确实只有一万两,不如到任后再补五千吧。”崔呈秀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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