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拨深咖啡色的头发,抱歉地看着吴雨璇,「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你就好好跟他说吧。」
戚奕瑋目送柳飞雪走出寧静隐身在转角,坐上她原本的位置,拿出刚买好的冰凉饮料插上吸管,「你在这里和她干嘛?」
吴雨璇的唇角抽搐了会,漫长的吐出一口气,也决定不再瞒着他,「道别?」
「道别什么?柳飞雪要离开囉?怎么那么快啊她不是才来这里没多久,那……」
「要离开的是我。」吴雨璇打断戚奕瑋尚未说完的句子,垂下头不敢看他。
爽朗的笑声在咖啡厅蔓延,配合背景的钢琴曲巧妙的在每个角落兜转。
「你要去哪里?」戚奕瑋眼尾富含笑意地吸了一口红茶,对上吴雨璇认真的面容,嘴角逐渐滑落。
「维也纳,一月二十五日,下午五点的班机。」
「去多久?」他问,随着饮料杯上的水珠落下,好似有什么东西也跟之一起。
吴雨璇不回话,双手握紧拳头,闭紧的双眼挤出泪水,湿润了眼角糢糊视线。
她是不是很自私,自私的想把每个人留在身边,却又是第一个说再见的人。
原来她就和她妈妈一样,直到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还是想再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只有一眼,也甘之如飴。
戚奕瑋倒抽一口气,丢下还留有一半的饮料,把吴雨璇拖出寧静到旁边的巷弄盘问。
「你知道多久了?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主动跟我说?不是说好一辈子了!一辈子啊……」他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的吼道,对上她同样水溶溶的眼睛,再多的怒气也说不下去,哽咽在喉间说不出话。
「我不敢跟你说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可是现在一天一天的倒数,我也捨不得离开呀。」
吴雨璇学小提琴多少个年头,就幻想她也能站上维也纳的舞台多久,即使是街头表演她也甘愿。
如果是以前,她巴不得能从这个让她伤痕累累的国家远走高飞,永远不能回来她必定猛点头说好,可是现在身边多了多少人,她就放不下多少事。
可惜没如果。
不成立的事物不会存在,反之同证。
「什么时候回来,你会回来吗?」戚奕瑋吸了吸鼻子,十七年了,他经歷过多少事、看过多少别人没见过的东西,也不曾像现在哭得如此狼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吴雨璇哭红了眼,想抚去他的眼泪,却像是雨水加大,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为了梦想也只能放手一搏。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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