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脚步声,梅逸把玄墨拽到身后,仍不忘叮嘱她一句:“过会儿千万别支声,听见没?”玄墨点点头,垂首站到一边去了。齐太傅和左寒的老爹在骆修等公子的陪同下也进到屋里来了。
齐太傅是个精瘦的老头,一双鹰目总闪烁着聪慧的光,似乎能洞穿一切。左大司马则不然,高高壮壮,声如洪钟,屁股还没坐稳便急急地开了口:“我说贤侄啊,你们这些小辈儿里数你身子骨最结实泼辣,怎的好端端地就病了?”
“小侄惭愧。”方直起身立于地上,作揖说道。
“方直啊,年终考试在即,功课可不能落下啊。”齐太傅气定神闲地教导一句。
“学生谨记太傅的教诲。”方直毕恭毕敬地又做了个揖。
趁方直转过头又去应付大司马的当口,齐太傅注意到床边掉到地上的书,惜书如命的太傅上前拾起一看,“三十六计啊!”颇为赞许地就要随便翻翻。
眼尖的玄墨不由自主地“呀呀”两声,旨在提醒方直,可脆生生的稚音却引来了立在一侧的骆修的注意,梅逸心呼不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玄墨。
方直听到玄墨突然出声,意识到她是在给自己提醒儿,视线一环顾,即刻张牙舞爪地上前一把夺过齐太傅已翻开的书,齐太傅深邃地看了他一眼,方直被他盯得发毛,深吸一口气,胆战心惊地辩解道:“太傅,学生在书白处做了些许评论,言辞难免有些激烈,恕学生不敢给太傅过目。”
齐太傅微微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年轻人,谁都年少轻狂过,要懂得适度收敛,嗯?”
方直频频点头。
“好啦,左大人,如此看来,方直已无大碍,就是病中也不忘学习,你我大可放心了,咱们走吧。”
“贤侄,那你好好养着,争取早日回去上课。”大司马亲切地又嘱咐了一句,才与齐太傅相携离开。梅逸替方直送客出去,方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险。”
“好险什么?”骆修竟还没走!方直猛一回头,骆修与他目光相接后转而往玄墨身上投去探寻的目光。
方直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因为骆修洞府极深,不经意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引来他更深的猜忌,眼下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骆修几步来到玄墨跟前,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方直心头剧烈地一颤,强作镇定地打趣说:“修,莫非你换了口味,对清秀的小厮起了心?不过咱有言在先哈,小舒子我可舍不得给你。”
“小——舒——子?你是么?”骆修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三个字,还问了这么一个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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