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他暗劲涌上胸口,当时只不过觉得有些气窒,唉,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厉害,这也怪我太大意了,大概是被他震伤了内腑,方才我一运功,就觉胸口剧痛,血气一涌……”
飞燕听得心头一阵颤动,只有心肺受震,才会逆血上冲。“金琵琶手”专震内腑,被他击伤胸口,那是无药可救的了!
她呆呆的望着他,一个人像从九霄云端直摔下来一般,那么虚无飘渺。
渐渐,她眼中神光,由绝望而趋于坚定!
她心头也同样的坚定下来,暗自忖道:他真要重伤不治,我也……不,我不能死,天下一定有专破“金琵琶手”的武功,我要为他复仇。
祝文辉看她半晌没有说话,正待开口,突然呼吸一窒,要想吸气,一口鲜血,从喉中直涌上来,连张口都来不及,哇的一声,喷在飞燕的肩头之上。
飞燕惊得脸色发黄,一颗心直往下沉,抱住祝文辉,哭出声来,呜咽的道:“公子,你伤的这么沉重,叫我怎么办呢?”
祝文辉喷出一口鲜血,人已颓然若废,但胸口却觉得舒服了些,看着飞燕,有气无力的道:“姑娘快别伤心,我吐了这口血,胸口觉得好多了。
飞燕心中暗道:这就是心脉受创之兆了,涌上来的逆血,吐出之后,胸口自然会觉得好过些,但一个人,能这样喷上几口呢?
她不想还好,这一想不由得芳心欲碎,双手抱紧祝文辉的身子,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得更是伤心。
这时,观音堂前,悄无声息的来了四五条人影!
前面领头的一个,又矮又胖,状如水桶。后面跟着三个苗条纤影,虽是黑夜,看去依然风姿绰约,肩头斜背着长剑。
只有最后一个是中等身材的汉子,空着双手,身上没带兵器。
领头的水桶形人影,一身玄色衣绔,头上戴着珠翠,一看就知是个妇人。
她奔近庙前,脚下忽然一停,侧耳听了一阵,冷冷说道:“这哭声大概就是飞燕那贱婢了,姓祝的小于中了右护法一记‘金琵琶手’,不治身死,你们随我进去。”
话声一落,当先朝庙里走去。
观音堂两扇破旧的木门,敞开无阻,一眼可以看到荒草没径的天井,和黑沉沉的大殿。
一股幽幽的呜咽的哭泣,其声凄楚,其情悱侧,正是从大殿上传出!
矮胖妇人左脚堪堪跨进门槛,突然,右首一扇木门,无声无息,迅快的朝外阉来。
事出怆促,矮胖妇人连转念头的时间都没有,“砰”的一声,和迎面阖来的木门,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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