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宝塔市)二中呀?有点意思。”男老师心中想着,却没有停下来,照本宣科地说:“学费每年1200元,三年3600元;住宿费每年500元,三年1500元;资料费暂交1000元,多退少补;饭费自便,愿意入多少入多少,你现在可以先交6100元。”男老师顿了一下,接着说:“刷卡?现金?”
“现金”,张若愚从行李中拿出一叠纸币,从面值100元的那一面数了61张,递给了面前的那个男老师,然后把剩下的仿佛很多的厚厚一叠又放回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叠钱虽然厚,可是面值100元的大票仅剩下一张,50元的大约有六七张,剩下的都是爷爷奶奶用10元票一张一张凑地……估计,总数绝不超过1000元,这可是半年的生活费呀!
看着对面男老师数着的一张张大夏币,张若愚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了能让他上这个普通的高中,爷爷奶奶掏空了所有的家底,没有办法,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现在已经退休在家,而奶奶没有工作,是一个没有土地的城镇人。爷爷退休工资还不少,一个月能拿小两千块钱,但是却要养活一家子三口人,其中还有一个能吃死老子的半大小子,一家平时就显得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只能勉勉强强,紧紧巴巴地凑合着。
见爷爷奶奶他们很辛苦,张若愚本来想辍学,学些技术,出去挣钱,贴补家用,可是爷爷奶奶坚决不同意,怀着望子(孙子)成龙的希冀,东拼西凑,亲朋好友借个遍,这家一千,爷爷说着好话,借下来;那家二百,爷爷也不说少,只要能借给自己就行。为此,爷爷的面皮不知被扫了多少,其中奶奶的妹妹,说得话最难听,从爷爷回来后的脸色上都能看得出来;爷爷的一个堂弟,也不怎么样,据说在外面开了一个小型加工厂,包养着小秘,被爷爷堵住了,他避之不及,才落下脸子借给了爷爷二百元,还说以后坚决不管了,怎么修下这么一个哥哥,穷得要死,可别让他把穷粘上自己,像掸苍蝇一样把爷爷哄走。
这些事,爷爷奶奶都没有和张若愚说起,是有一天张若愚午夜起来上厕所,从门缝偷偷听到的,那一夜,张若愚捂着被子哭到天明,说什么也不要去上学了。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爷爷勃然大怒,对着张若愚说:“我老了,脸面不值钱,别人想贱,给他好了,我还能活多少时间?但你不一样,你还小,你是爷爷这一生唯一的希望,只要你争气了,爷爷才有面子,才是最高兴的事儿。记住,要不想爷爷不高兴,那你就学出个样子,不要哭哭泣泣,像个女人一样,要有出息,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