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舍命回护他们?再说,你师父早已将你逐出武当门下,你和武当派早就毫不相干了,又何苦如此?”
崔安心下一酸,摇摇头道:“我只问皇上一件事,倘若太皇太后身处险境,有人说用皇上的性命可换太皇太后平安,皇上怎么办?”
康熙沉声道:“这人想要朕的性命,必然是要图谋我大清的天下,大清基业若是不保,太皇太后自然也难保平安。”
崔安道:“倘若这人这只是要皇上一人的性命呢?”
康熙缓缓地道:“那自然要换!朕蒙太皇太后抚养成人,太皇太后对朕呵护备至,这皇位亦是蒙她老人家所赐。朕怎能贪生怕死,置皇祖母的安危于不顾?”
说到这里,他心下一凛,已明白了崔安问话的用意。
崔安点点头,道:“皇上英明睿智,自然都已经明白了。我全家被吴三桂这恶贼灭门,自幼便流落江湖。若非是师父救我性命又将我收留门下,我只怕早已成为孤魂野鬼,师父之恩我粉身难保。若能以我一人性命换武当派上下平安,就算是我报了师父的抚育之恩。但若皇上不准我所请,我就当真成了武当叛徒,祸及师门,亦无颜再苟活于世间。”
康熙握住剑柄,将短剑缓缓出鞘,道:“此刻你若把我一剑杀了,就再不会有人追查武当派谋逆之事,又何必苦苦求我赦免武当?”
崔安庄容道:“我若存此心,方才也不必舍命相救。皇上倘若被刺,天下必然大乱,刀兵纷起,百姓岂非又要饱受流离之苦?崔安虽不自诩为侠,却也知道一身性命与苍生福祸孰轻孰重。”
康熙苦笑一声,涩然道:“原来如此,为天下苍生……朕宁可听到你说,你是不忍看到朕命丧别人刀下。六年以来,朕没有一天不想起你……朕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是毫无感觉?”
崔安心下一痛,毫无感觉?
在这六年之中,她最初时时想起的,仍是和大师兄柳剑鸣在武当山上的日子,当日柳剑鸣指证自己是拜月教奸细时冷冷的眼神,仍能令她锥心伤痛。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从何时起,柳剑鸣已不再出现在她的记忆中,反倒是当初五台山下气度不凡的白衣少年、御花园中爽朗大笑的黄衣青年、乾清宫中雄心勃勃的青年皇帝,一次次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影却反而愈来愈清晰。
为什么会这样?每当午夜梦回,崔安都尽量让自己不去细想其中的缘由。
可今夜,康熙的一句话,却令这六年间的思绪刹那间涌上心头。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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