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十指交叉的手,右手食指头处稍稍凹陷,中指平滑,无名指关节处凸大,显然是一双常年握笔的手,而且应该天天与纸笔打招呼,一个人如果天天与纸笔打招呼无外乎三种职业,一种:以绘图买字为生,一种:以账房记帐为生,一种:书院里的夫子。老人家身上没有买字为生的颓废之气,也没有书院里的夫子们一身知乎者也的清高之气。余下的是以替人做帐的小心谨慎。
眉心紧蹙一下,我微笑道:“老人家,您尽管说出您所知道的,我以人头担保您不会有任何危险,事后我们还会找到您的小儿小女让您一家人团圆。”
老妇抬头再加细细打量了房中三位气度不凡的少女,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中间那位带着清贵之气的人身上,欠了欠身老妇才道幽叹道:“小姐,并非老身不愿说出,而是老身知道的也是甚少,如果小姐愿意听老身也不隐瞒,老身只愿事后小姐们放老身一条生路便罢。”
三人稍微对视一眼,敛好心思竖耳细听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老身是昭水郡郇芟人士姓郝,名郢,老身是为郇芟县令府上的一名管帐总管。郇芟位于昭水下游的一个城镇。朝中每年拨下的灾款经昭水郡王分配下后,都由各城镇的县令支配,白花花的银子到各官吏的手里怎样个用法全都是当官的说了算。五年来朝中共派白银五百万,赈灾银子只要郡王从手上拨去后,是经层层官吏盘剥克扣,放在赈济上能有多少?有那么十万两已是很不错。”
“什么!”刘鸿陵拍桌而起,怒道:“百万白银变十万!岂有此理!谁给她们的胆子竟连赈款都敢贪,这天下的百姓岂不要被这些贪官污吏逼上了绝路不成!”
我与罗楚沉对视一眼,眸光幽冷凝结,罗楚沉扯了扯还在站着的刘鸿陵,小心提醒道:“鸿陵快坐下!小姐自有定夺!先让老人家说完。”
郝郢虽不是官员,当下也看明眼前几人必是大有来头,口气也愈为谨慎,“今天水患,本不应该出现大的流民,都是因朝中五百万拨款到百姓手上却只有二十万白银,二十万白银能有何用?是连个州也无法救济啊!”
郝郢说到深处,不由愤然而起,剪手负背在房里踱步,愤道:“颖乾二十九年戍北郡遭百年不遇的蝗灾,百姓颗粒无收,自国库拨粮三十万担,白银一百六十万,然到百姓手中却成了五万担粮食,五万白银!颖乾三十五年,傑东郡、祁、玝、街莺翟郑胁α肝迨虻#滓偻颍桨傩帐种腥闯闪肆甘呈虻#滓蛄剑〖肝恍〗悖邓担て谝酝傩栈褂信瓮房苫盥穑课峁鼓茇⒂诜遽勐穑炕褂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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