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崔浩显得也有些意外,便亲自走下了台,仪态优美地对寇谦之略行礼,道:
「国师言重了!」
寇谦之望着他走下来的丰采,崔浩出尘的仪态,此时不知为何竟显得非常讽刺。
崔浩道:「万岁命浩行事,何敢劳动国师亲自来此监督?虚诞妖书已焚尽,想必天师会十分满意吧?」
寇谦之心中激动,道:「司徒大人,这……这是何必!万岁对您言听计从,您的地位无人能动分毫,为何……为何要如此不留情面?」
崔浩微笑道:「国师说哪里话来?臣浩只是奉命行事,非与释教有任何恩怨。何况驱逐胡神,能令道门更加显赫,国师应该高兴才是呀!」
寇谦之明知这是托辞,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愤怒地说道:「但是你令无辜之人投火焚身,妄害人命,这又是什么道理?」
崔浩看那熊熊燃烧的火堆一眼,眼中露出阴沉残忍的冷笑。
崔浩道:「国师,既然释教常云苦空无常,又何必执着于文字?执着于生死?那些引火自焚的沙门,想必是已观透奥义,正所谓求仁得仁,您也不必过忧!」
寇谦之忍不住道:「万教皆有其义,贫道不敢妄论释教得失。但引帝王之权,擅行杀决,这绝非正道所为!」
崔浩冷冷看向寇谦之,道:「国师的意思,是皇上所行,并非正道了?」
寇谦之一愣,他当然不能说拓跋焘做错,竟被崔浩的话给堵得无话可说。
崔浩淡然道:「万岁厌恶仙后妖党已久,因此奉拜天师,这也是国师您长年的努力所致,如今开花结果,国师您却出面阻挡,令浩百思不解!浩与国师同为汉人,浩以儒家治国之术,汉化魏民,国师以道教辅佐帝王,我们应该同心合力,密不相间才是!希望国师您勿忘根本!」
寇谦之更被崔浩这番振振之辞给说得张口结舌,他实在想不到:有人能把歪理说得这么正当、这么理所当然!崔浩的口才令寇谦之根本无法招架。
崔浩见寇谦之愣然的样子,笑了一笑,道:「国事繁重,浩告退了!」
崔浩说完,便登上车驾离去,寇谦之回过神,追了上去,攀住崔浩的车轼,叫道:「司徒大人留步!难道您还打算赶尽杀绝吗?」
崔浩冷看了寇谦之一眼,道:「诛恶务尽,国师您问这话岂不可笑?」
寇谦之大惊,道:「已焚烧经典,司徒大人您还想做什么?」
崔浩笑了笑,并不回答,下令道:「回府!」
车驾缓缓往前行去,寇谦之抓紧车轼不放,犹自力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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