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无比苍白却仍然秀美的脸贴近她的面庞。再后来,只看到一双手紧紧攥住木盆的边缘。她轻轻地抬起小手,去碰触那双纤细玉润的柔荑,触指冰凉。接着,那双手松开了,刹那间消失不见……
重生之后,还来不及喜悦,她就经历了一场死别。
那个女人是谁?她又是谁?
她但愿她不再忆起,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曾忘记。
女人那双载满哀婉、无助、绝望与爱怜的美丽的眼,停驻在她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木盆随波逐流,在江心荡漾。她很幸运,被一家渔人救起。渔人姓冉人称冉大,老婆李氏,都是好心人。他们自己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也在襁褓中。李氏的奶水不足,自己的孩子尚不够吃,却仍挤出几口给她这个外人吃。
她随水飘来时,身上穿着不俗,颈子上还坠了一块玉。那可是通体温润莹透纯净如凝脂的一块白玉。
因此养父给她取名冉玉。她和哥哥冉勇、冉武、姐姐霞儿一起长大,活着艰辛却快乐。他们待她如亲人。
如此她活到了七岁,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旱,丹江断流,如养父这样靠江水养家糊口的渔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唉,养父母实在养不活那么多的孩子。他们卖了她。不,她不怨。他们连自己的孩子也卖掉了。这世道如此,她哪能怨?她只有感激,没有他们,她活不下来。
可是她丑,真的丑,她周身的肤色都是病态的黄。根本没有人看得上她。她的霞儿姐姐最先被官宦人家买了去,剩下了她。
李氏有些绝望,领她回家,也只有饿死。她牵着小女娃的手,走回江边。那只破渔船上立刻跳下一高一矮两个男孩,迎着她们过来,嘴里喊着:“爹,娘和妹妹回来了。”
冉大出来一望就明白了。
晚上,夜静更深,孩子们都睡了,他和李氏坐在江边面对裸*露的河床商量着:“婆娘,明天还得去趟大市,……你拿主意,是留下勇儿还是武儿?”
李氏盯着搁浅在江里的渔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留下谁?又卖了谁?她谁也割舍不下。
“爹、娘,留下武儿吧。我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明天你带上我和小玉,若是老天保佑让我和妹妹在一起,我也好照顾她。”
夜已深,人未眠。一家人躺在江边茅屋中的蒲席上,瞪着大眼,盯着茅屋破败的顶子,直到天明。
次日,羽城北门外,奴隶市场西侧的老银杏树下,她静静地拉着阿勇的手等着买主。从日出等到日暮,少有人来问价。
东边驶来一辆华美的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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