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招惹。可看清了眼前人的相貌,她也就开怀了。想必真如少爷所说,这个丫头的女红出众。
她略略缓和了神色:“跟我来吧。”
墨梅在前,蓝峰居中,玉心跟在最后。她低垂着头,只在进门时偷偷抬眼张望了一下。
贺兰昀正端坐在案前,书案上摆放着一盆娇艳欲滴的菊中名品绿牡丹,少年正举笔作画。
墨梅示意玉心不要出声跪下见礼,玉心无奈地跪了下去。
贺兰昀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有人进来,眼睛不离案头。墨梅乖巧地上前研墨,也不吱一声。玉心就那么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
当时是暮秋,轩外秋风瑟瑟,轩内暖意融融。可玉心从心里觉得冷。膝盖最初刺痛,沿着她瘦弱的腿向全身蔓延,直至后来僵硬麻木失去知觉,那案前坐着的人却始终不发一话。
玉心紧咬着下唇,挺直了脊背。刚开始她低垂着头,只是偶尔偷偷向上瞄一眼。到了后来,女孩子心底里渐渐起了恨意,忍不住抬头狠狠地瞪向那个凉薄少年。
谁知这一抬眼间,她就撞进了一对内蕴金芒的深邃瞳仁里。
她应该赶快低垂下头的。至少她应该别开眼,不那么狠狠地瞪着主人。可是,她就那么瞪着他,再也没有移开眼。
昨夜在杂役院子,就听奴仆们议论说前两日昀少爷处罚了两个得宠的大丫鬟,出了人命。听见有人感叹:“唉,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
一路上蓝峰都在说昀少爷院子里规矩众多,要她小心仔细。
可当她和他正面相对,如此近距离地对视,玉心仍不免被他的美妙韶华迷了眼,一时之间忘了忌讳。她就那么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瞅着。眼中的恨意消散,变成了惊诧赞叹。她想起了昨日黄昏时,金辉中的那个绝美侧影。
少年墨一般的长发轻柔地垂在肩头,不似一般的贵族子弟那样以丝巾束起,却只用一条金线红绡抹额系在头上。抹额正中一块拇指大羊脂白玉恰在眉心上方,闪着莹润的光。但这莹润的光竟被少年的眸光掩了下去。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金芒内蕴、脂润莹透好似万年蜜蜡,醇厚幽邃闪动着灵慧清辉。
一时之间玉心竟然沉迷在这双光影闪耀灼灼其华的瞳仁中。
片刻间玉心才回过神来,额头后背顿时汗水涔涔。她猛地低垂下头,想着自己的恨意不加掩饰地发泄出来,全都落入这个阎罗的眼中,不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心,忐忑。
贺兰昀本来放下了狼毫笔,闲适地斜倚在软榻上,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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