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裘解下还他,他冷冷地睃了她一眼:“穿着。”
声音不高,却无比威严,不能违抗。
她穿着白裘跟着他进了院门。那些护卫、杂役、丫鬟们远远望着他们。玉心知道,从此她就不安宁了。唉,暗暗长叹一声。贺兰昀没有难为她,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小耳房。
玉心就一直静静地坐着,铜壶滴漏三更已过,她毫无困意。
她不明白贺兰昀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冷面美少年,她始终看不穿摸不透。不过,她其实是很感激他的。感激他当年买下了他们兄妹,感激他教她武功还把阿勇也招进了安澜院,感激他没有把她当成物品送给别人……
他若是把她送给了祁风,她立刻会逃。她不会跟着祁风,即使只做个使唤丫头,她也不会跟着他。她不是物件,受不了被人要来送去。
她只是没有想到,贺兰昀会说“我的兰心”,而不是我的奴婢、我的丫鬟……。而她更没有想到,贺兰昀会让她选择,她愿意,他就让她跟别人去。她不愿意,就可以留下。
可是,这份恩情,她永远也还不了。
她和贺兰昀之间,同样是天壤之别,是鱼和飞鸟的距离。
玉心喃喃:“鸿雁在云鱼在水。”
她就是那鱼,而贺兰昀,是高翔在天际的飞鸿。不,不是飞鸿,是大鹏。玉心深信,贺兰昀隐忍深沉,他将来的作为,不可估量。“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是指他这样的人。
睡不着,她取了一对精巧森然的匕首出门去,跑到东南角假山后练起功来。一招一式都那么认真、那么狠,她要变强,她要离开,她要自由。
她不愿跪在贺兰昀脚下,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惟命是从,还要接受他的施舍。这种生活,她从心里觉得痛苦。
匕首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