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融不要执迷不悟,若他迷途知返,他们仍然手足情深,往昔之事她一概宽宥不予追究。
玉融手持玉心的书信,脸上现出一丝讥嘲的笑容。手足情深?不予追究?当他是三岁娃娃么?事已至此,不容他回头。成王败寇,他怎么也要搏一搏。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啊。玉心派来的使者,他没有杀,却割下那人一只耳朵,把他踢出了南天关。当玉心看见此人血淋淋的惨样时,就会知道他的决心不可动摇。他和她,势如水火,刀兵相见不可避免。
玉融登高远眺,南天关东西山峦延绵起伏,古木葱茏茂盛,溪涧流水淙淙,北面碎石铺就千年古道,穿过条条沟壑道道山岭,直抵巍峨的关城下。玉融轻笑出声,这是进入南川的必经之路,绵长幽遂,沿途有五道关隘,关关艰险重重难以逾越。那女人纵然兵强马壮也休想闯过来。现在正是炎炎夏日,她远道而来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他只要和她僵持数月,她的粮草辎重补给就会出现问题。那时,他出奇兵抄小路去劫她军营,即使杀不了她,也必乱她军心,达到退兵的目的。如此他稳居南川,是称王还是称帝,都由自己。
玉融有恃无恐。他凭借天险,占尽地利,南方四郡在他麾下皆以他马首是瞻,人和尽得。他以为凭此就可以与玉心一较高下。
玉心立在百鸟尾羽织成的七彩华盖下,望着群峰拱卫的南天关,沉思着。她如何不知自己远途而来,补给线太长,时间拖得越久,战事对她越不利。而且这南天关与她当年夺四灵关时的形势不同,玉融起自琼海之滨,早早拿下了这四郡,深得人心。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会如此狂肆,不将她几十万王师放在眼里。不过,玉心微微一笑,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她有昀呢,男人早就未雨绸缪,自从玉融进入他的视线,他就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警惕。玉融在帝都三年,贺兰昀将南方四郡的情势探查得一清二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有备而来,怎么会输?
感受到女人的注目,贺兰昀嘴角轻扬,垂首与她深情对视,他们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眸光闪闪,似曦光灿灿,似碧水粼粼,他们久久凝视,谁也舍不得将眼移开。修衍与长云站在他们身后,愣愣地看着,一对璧人,宛若画中人,又好似林中仙,怎么会谪居人间?
“干爹,你要小心了,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玉熠仰着小脸看着长云,坏坏地笑。
“去!小孩子口无遮拦,没大没小。”
“熠儿是学干爹的嘛。昨夜我听见娘跟爹说,你把我带坏了,等回去了,娘不许我再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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