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退位,也有心无力了,此时的朝堂上怕是早已有大臣上书另立新君了。倒是让朔王平白的捡了个大便宜。哪一代的王位更迭,有这么顺利的?
饶是如此,宣帝的脾气不减,虚弱之下还是冷哼一声,不过声势就小了不知多少。与那纸扎的老虎没差。
伍子曦淡淡一笑,顺手将药碗搁下,太医开的药是补药,治标不治本,不过是为了让宣帝看起来精神好些,所以少吃一次也无多大碍处。
轻叹一声,望着宣帝,字字清晰的说:“少元已经递了辞官的折子,不日就要离开长安了,此生决计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日后怕是不得见,今日特来向皇上请辞的。”
宣帝神色几变,此时该是他伍子曦功成名就之时,却要退隐,其中是何缘故。眼睛眨啊眨,却苦于口不能言,急得满头大汗。
伍子曦细心的帮宣帝擦了汗,继续说道:“皇上今日境况,少元也要负上一份责任。皇上必是奇怪,少元为何要辜负您的信任。呵呵,皇上还记得那晚少元未完之话?一切只因……云昭仪。”
他来,就是为了将闷在心里二十年的话一吐为快。将往事彻底的画个句号。日后,他活着为他自己而活,为他爱的人而活,再不是那些恩怨情仇。
看着宣帝暮然睁大的眼睛,伍子曦平淡的说:“世人都说我母亲身份卑微,所以伍家认了我这个庶子,却也不肯将我母亲接近门。可我母亲怎么会身份卑微呢?堂堂的长安云氏嫡出的二小姐,云昭仪嫡亲的胞胎妹妹就是我母亲啊!”
宣帝忽然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起伏的厉害,却是几经挣扎仍只有虚弱的几声“啊!啊……”发出。最终只得以口型,无声的吐出“云曲”二字,撑着一脸不可置信望着伍子曦,等他回答。
伍子曦笑得几丝嘲讽之意,原来他还记得一个叫“云曲”的女人啊!点头,承认道:
“没错,我母亲就是云曲。皇上的第二任云昭仪,一个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的可怜女人。不仅要承受皇上您疯狂的爱,还要时刻提防其他人的陷害,心力交瘁。若不是母亲使计,我怕是也保不下来的,可惜却要借用伍家的名义而活,天知道我多讨厌这个伍姓。皇上真的不知,当年您的宠爱要母亲多受嫉妒吗?妩贵妃哪怕明知真正的云昭仪已死,却还要加害我母亲,就是因为皇上您啊!您不止害死了云昭仪,也害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