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是,在西北大漠,残酷的战场上,面对瓦剌那样凶悍的敌人,还要提防杨昭这样难缠的对手,谁又敢保证,这次任务能够如往常般地顺利完成呢?
她从外面进来,刚一抬头,就触到一对深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冷冷地、远远地俯视着她。那种眼神,就像黑夜一样,让人觉得微寒的迷惘——他是谁?
出陕入甘,祈州是最后一处重镇。再往北,两百余里之外,就是拦住瓦剌铁骑的最后一道要塞——紫荆关。
因为战乱,祈州以北的城镇和村落都荒弃了,尤其是最近两个月,人心惶惶,大批难民从关外涌进来,到处蔓延着血腥屠杀的恐怖传闻,能走能跑的,3ǔω ω。cōm都收拾了包裹细软往南迁徙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孤寡。
“风烟,不能再赶路了,前面没有打尖的地方,咱们又带着这么大批的粮食和草料,趁夜赶路,露宿野外,只怕不安全。”宁如海原本在粮车前面押队,此刻也停了下来。天色已经暗下来,而且有点阴沉,看样子这个晚上就得在祈州休息一夜了。
“还有两百里路就到紫荆关了……”风烟有点犹豫,就快和萧将军的大军会合了,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对翅膀,飞过关山去。
宁如海擦了擦汗,摘下腰间的水囊,刚要喝,又伸手把水囊递给了风烟,“喝点水,你说话都有点嘶哑了。这一路上,赶得实在太急了,又提心吊胆的。他们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只带了现银和一队随从,为了隐藏行迹,一直是改装成木材商,所有人马分散往西,路上沿各州各县少量地分别采购粮食和草料,以免引起地方官府的注意和朝廷里王振党羽的警觉。
过了黄河渡口,才在陕西境内会合,备齐车马,上面再覆上木材,一路向北急行。眼看着粮草置办的差不多了,紫荆关也就在眼前,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到了祈州,离京城少说也有个六七千里,此时就算王振的党羽有所察觉,要阻拦也应该来不及了。
“前面就有一家客栈,咱们就在那里歇一晚。”风烟道,“也顺便买些干粮和腊肉,明天一出祈州再往北,只怕找不着吃饭的地方了,大家只好在路上将就一下。”
这家客栈,是家老字号,楼上住店,楼下吃饭,倒还生意不错。
“客官,这边坐,要吃些什么?”穿着一件不知道是白还是灰的羊皮袄的跑堂伙计,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过来招呼。一边问,一边提着只硕大的茶壶往桌上的瓷碗里斟茶,茶水溅了出来,他油腻腻的袖子往桌上一抹,就算擦了桌子。
风烟忍不住向旁边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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