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候,林子清觉得他该揽下这一份责任的时候,他便会站出来,揽下这责任,这是他的该。
念罢此处。
林子清便向着澹台宇公说作了个揖,言道了一声,“——诺。”
声音沉稳,声线略低,听着像磨砂一样性感低沉的声音。
……
这日,
长安半月,正是深秋将近,将近初冬的时日。
这日长安北城的城门口却比往常要热闹上了许多。
这日的北城门一早开启,便在门口见了一大批正拥挤在城门之外的难民。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孩子……伸出了一只只形如枯骨的双手在城门外熙攘着,“让我进去……”“进去……”“进长安……”“进去……”粗哑的,清脆的,苍老的,还有稚嫩的呼喊声在城门之外声声的起伏,恍若群起的阵雷。
北城门的守军打开城门的时候,怕也未曾联想到这般的情况,守在门口的守军们提着带着红缨的长枪,两边的守军将长枪交叉抵在了城门口,长安城里守城的将士花上了近半个时辰才堪堪安抚下如今的一副局面。
乱局方定,便只见得有一人忽然往那守城的将士耳边说道一番,于是,随即,那将士脸上的神色似是终于缓上一缓,道,“我自会去与上面禀明的。”那将士于那先前来的那做小厮打扮的男子不知说到什么,而能轻易清晰入耳听见的怕也就只有方才那将士的一句话了。
城门口的守军怕是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一群成百上千的衣衫褴褛潮涌的难民……踏着蹒跚的脚步向城门那处,长安城内涌进的混乱的场面,心底一时之间倒竟也是不由的觉出几分头皮发麻的滋味来。
只见那群涌的难民里多是些国字脸青壮年的汉子,尚还有几个老人,女人还有孩子,大多都是一副面色饥黄,瘦骨嶙峋的模样,又听得此间这处熙熙攘攘,间或夹杂着几声女人或是小孩的啜泣声,和几个老人气虚无力的言道“……作孽啊……”
这番的场景,怕若说来半分也不让人动容,却到底定然是不可能的了。
长安城北城的城门已经全然封锁了。
……
待到片刻后,
守在最近的城门口的守军的了几分的空闲,方才忽然悄然与身旁之人言道,“你可知是何处的难民?”
那身旁之人稍稍偏过脸,说道,“听说是温州的百姓,遭了水患,结果又遭了蝗灾,祸不单行,怕当真是实在可怜得很。”
先前有言的那人又道,“这么多的难民,长安怕也是吃不住的。怕还要等着上面的人通知,才能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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