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一张尖嘴猴腮的人皮面具,那张人皮抹在了脸上显得并不怎么好看,他的气度却是极为大气的,甚至颇有些君子之风,姿态从容,身在狱中,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那衣服上却是纤尘不染的干净。
林子清道,“我从没有见过比你更闲的闲人。”
那男子便道,“所以我便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大闲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尾音微微的上扬,听来竟是颇有着几分的得意,得意于他自己是个大闲人的这个认知。
林子清抿唇抿了片刻,随后终于稍稍勾起几分自己一边的唇角,言道,“此话于你所言倒也真正半分不假。”
林子清并不常展露过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神色,在朝堂之上,即使极为聪明的说着恭维着小皇帝的话,也是一副十分无趣的呆呆板板的面孔,而一个并不常改变容色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即使是一闪而过倏忽的笑意,也很容易让人生起一种类似于——这男人笑起来挺好看的。单纯赞叹的心思。
那男人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想来应该是他在熟人频繁为之的习惯性的动作,又道,“你当真半分也不担心你之后的处境了?”
林子清的案子私下里皇帝曾与他说过,凤昭一日不回,待到求亲的队伍真正进入藩地之后,他便要亲手摘了他颈上的脑袋,想必当时皇帝定然被林子清又臭又硬,半天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给憋出了火气,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存着几分威胁恐吓的意思,然而,君无戏言,这话说多了,澹台宇到最后也确实对林子清起过几分的杀意,但很快又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回去,心道,斩就斩吧,天牢里的重刑犯总是不缺的,待到行刑之日,拉上一个当个真正的替死鬼也就罢了。
然而,在旁人看来却是不尽然。凤昭一日不回,林子清便难逃一死,甚至不用待到明年的秋后,再过十天半月,便真正要到九死之数了。
天牢里的狱卒如今看着林子清的眼神都是多少带着几分怜悯的,更像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心道,这林参政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自己惹上这一身的腥味,莫说当初的圣眷正隆,如今不仅头上的乌纱保之不住,连头上的脑袋都怕是要危险得很。
而反观之当局者,林子清的神色看来却从头到尾都是沉稳从容至极,分毫不像是个面临僵死之局的局中人。林子清听罢此言,沉吟片刻后,忽而问道,“送嫁北上的队伍如今已经到了何地?”
那男人便苦笑道,“你倒是自信我对此事极为灵通的很。”
林子清点头,道,“你总有办法能知道一些许多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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