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迟眉心紧皱,语气沉沉道:“陛下信了证据,可那证据,只能抓到一些明面上的小虾小鱼,还不足以令赵家彻底脱罪,更不足以……扳倒那个背后的人。”
他们在破军楼一众高手的相助下,千辛万苦,的确揪出了好几个奸细,证实了赵桓安的许多“罪行”,实际上是被人陷害的,真正泄露军情的另有其人。
他算是被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白白担了许多叛国大罪,让梁帝集中了全部火力在他身上,掩护了那些真正的奸细。
但赵桓安本身确实也有问题,他毕竟奉史副将之命,在那跋月寒身边卧底,总会有些往来牵扯,那些证据又是不假的。
所以,要完全摘清他与跋月寒的关系,只能靠一个人,那就是——
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史副将。
“现在最关键是等史副将醒来,亲自证实赵桓安的卧底身份,直到那个时候,赵家才算真正的脱罪,才可安然无恙。”
“只是可惜,这回到底让背后的那只老狐狸逃了,他老谋深算,那几个属下也忠心耿耿,死到临头都不愿将主子供出来,那老狐狸指天发誓,说自己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与外族勾结之事,简直令人齿冷又可笑。”
“这次到底遗憾没能扳倒他,叫他撇得干干净净,未受一丝牵连……但陛下心中定然有数,他与六王爷之间那层脸皮也算是撕破了,这皇城里的风,怕是要不安宁了。”
晚霞落在几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时间,风掠衣袂,天地寂寂,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寒萧瑟。
姬文景握住了赵清禾冰冷的手,将她揽进怀中,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对她一字一句地温柔道:
“你放心,史副将一定能醒过来,赵家一定能脱罪,就算老天不仁,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日,也有我陪着你,黄泉路上,总不会让你孤单。”
离十日之期所剩无几时,那位西夏神医总算从史副将的房中出来了,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诊治着,令史副将的病情有了很大的转变,躺在床上不再像一具“死尸”一样,毫无知觉了,至少身体会有微妙的反应与动作,偶尔嘴中还能含糊地冒出几个字。但整个人依然不算完全清醒过来,还是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仍是无法替赵桓安证实清白。
西夏神医出来时,等在门外的一行人齐齐望去,个个俱是一样的神情急切,神医却摇摇头,对旁边的叶阳公主耳语了一番后,叶阳公主向众人传达了他的意思。
“拓木神医说,要想史副将彻底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