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那个心理咨询师或是那三个少年中的其中一个,但他一回头,险些吓得把手里的凉馒头掉在地上。
来者是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一脸病容,他的衣着还算干净,可是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颓废和疲惫。
最让乔海能心惊的是,中年男人穿着极短的短裤,露出的右侧大腿用纱布层层包裹着,有鲜血从纱布里渗透出来,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要不是看男人衣着还算干净,乔海能都要以为他是个流窜的犯人了。
中年男人张开嘴,像是要和他打招呼,可是发出的声音沙哑得简直不像人声:
“你好啊……”
乔海能诺诺地退了两步,捡了个空子,拿着馒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厨房。
直到跑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乔海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感觉身后还好像有人正在窥伺着一般。
他记得林娇提过,她有个丈夫,姓古,这古家旅馆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以往都是他在统管旅馆中的各项事宜,只是他最近生病了,精力不济,无力照管,林娇才替他照看一阵子,等他恢复了再说。
可叫乔海能来说,倘若他在厨房撞到的人便是古老板的话,他不像是身体上有什么病症,倒像是精神上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中年男人的颓态和眼睛中包含着的不安与恐慌,也感染了乔海能。
这样的不安如附骨之蛆般缠绕着乔海能,叫他坐立不安。
这个犹如鬼魅般的男人,叫他本来就不安定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从白天不安到夜晚,乔海能感觉无法再忍受了,他和纪宁宁商量之后,决定第二天一早,不管雨停不停,他们都要下山去。
这样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钟,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门外似乎隐隐传来了骚动声,乔海能连起来去查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喧哗的雨声,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尖叫声!
同样没有睡熟的纪宁宁猛地一下翻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乔海能:
“怎么了?”
乔海能咽了咽口水,眼前再度浮现出了那个行动古怪、声音古怪、神态古怪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他拦住了躁动不安的纪宁宁,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