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情人,丝毫没有一点厌烦的情绪,那样子,就如同他有千百年的时间来做这件在旁人看来应该算是枯燥的事,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做了有千百年。
“给你讲个故事吧。”重抟突然开口,咧着嘴,样子憨厚,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燕香抗议,一面却自己拣了个位子坐下来,倒了茶,拿了糕点,一幅要开茶话会的样子。
“听说过景德镇窑炉的故事吗?”重抟一面擦一面问。
“没有!”燕香答得干脆,往嘴里塞进两大块梅花糕,直起脖子,拼了命地往下咽。
“古时有个皇帝命令窑工们为他烧制一张瓷器龙床,如果期限到了龙床还未造出的话他就要将全部的窑工斩首。然而,窑工们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无法顺利将龙床烧制出来,眼看期限快到了,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大家成天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一名窑工的女儿……”
“是个美女吗?”燕香举手发问,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重抟叹口气:“是不是美女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讲故事的吗,如果不是美女我可不要听!”
“谁说讲故事的就要什么都知道……好吧,我们就当她是美女。”意识到自己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燕香激怒,重抟深呼吸了一口气,改口。
“又不是你说是美女她就是美女的,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讲故事的人啊!”
“……”重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香那种跳来跳去的无逻辑无责任言语。
“反正到最后无外乎是这个女孩子想到了什么办法救了大家吧,中国的传说一般都是这个样子滴~”燕香看看苗头不对,小心地又把话题绕回来。
“对,她殉炉了。”重抟轻哧了一声,“人们总是相信,用处子之身殉炉的话便会铸造出无与伦比的东西来,无论是铸剑的匠师还是烧瓷的匠人,自古以来就流传有这样那样的故事。”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名衣冠楚楚的男人,到最后他还是好奇打开了那口瓮,在失去了重抟给予他的奇迹之后,他不愿意付出代价,只得牺牲别人。
“那个其实就是改变晶格构造或者原料成分之类的手段吧,还有往剑上喷血什么的,我看就是冷作硬化。”燕香抹抹嘴,用丝绸桌布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笑嘻嘻地说。
“你上哪里学来这么酸溜溜的词?”重抟皱眉头,这小子该不会又放下生意不管溜到外面去玩了吧,就像……像他一样。不对,他是出去采风的,跟这种成天游手好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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