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寸相思一寸灰
从记忆的洪流中回神,胭脂恬静的笑容里夹杂几许惆悵。
「那年一别后,奴家就再也没见过他。」
易少之望着胭脂的眸光掺合不捨。「你仍旧在等他…这些年?」
淡然一笑。「一别经年,他半点音讯也无,奴家知晓他并没有考取功名,但他就像消失了一般,让奴家掛心着他的生死。」冀盼的眼神在易少之的脸上逡巡。
倘若邵大哥榜上有名,朝廷定会公告天下,然而几年下来,她不曾听闻哪一届的状元郎或是新科进士有他之名,她很担忧他是否出了意外。
别过顏,眸光不敢与她相对。「他的确没考取功名,他…」顿了下语气。「他后来娶了名家势显赫的女子为妻。」
脑袋空白了半晌,良久,胭脂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是应当如此……也合该如此……」难怪了,难怪邵大哥这些年音讯渺茫,想来是一朝富贵了,自然忘却了她。
玉顏凄楚,胭脂接下去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奴家自知身份卑贱,从未奢想能跟随他,只是这些年他没捎来隻字片语,奴家等待的不过是他的一句平安……一句平安罢了!」
见胭脂悽然,易少之心生不忍,安慰道:「或许他是辜负你,但他……」
胭脂截断他的话语。「我和他之间从不曾逾越礼教,邵大哥当年的承诺奴家也没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他也就未曾辜负奴家什么,奴家累了,先告辞。」转身欲走,易少之急忙地牵扯住她的臂膀。
「胭老闆,且慢!」
「既然已知他安好,其馀的事奴家不想再听。」欲摆脱他的箝制,奈何他的手掌宛若铁鍊,紧紧地圈住不放。
「胭老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般,请听在下说个明白。」
「事实究竟如何,已不復重要,奴家既然已知他的生死,心上的大石也算落下,此生再了无牵掛。」话里似含有看破红尘的绝望。
易少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递到胭脂面前。
她面露疑惑。
「这是他的手札,你读完后便会瞭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迟迟不肯接过。
「失礼了。」易少之替胭脂松开掌心,将小册放在她的手里。「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易少之离开了,留下胭脂一人站在儷人河畔。
手札上写得全是邵司命离开洛阳后的事情。
原来当年他落榜后既身无分文又身染恶疾,一身的贫病交错让邵司命顿感人生无望,适逢一女子见他孤苦便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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