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哪怕只要离着心脏刺歪了一公分,他们都可以生生将其从血肉模糊的胸口处拔出,成为他们转身挥向‘天道’的武器。
看着那双亮得像是星芒的杏眸,他死掉的心好像又重新跳了起来。
“事到如今…我厌你是个懦夫。”
她却这样说。
“比起长而无意义地活着,我选择短暂而又灿烂的死亡。”
她觑着他怔愣的长眸,就这样不顾伤口的疼痛,咬着牙,挣开了他的钳制。
“玄桓…你爱过人吗?”
她好像试图摆出无所谓的嘲讽表情,可眼角的那滴欲坠不坠的泪却好像平整书章翘起的纸页,看起来那样突兀:“对,你愿意殉情,愿意为她去死…可你愿意为她活着吗?”
“身为一个完整的人,真正的玄桓,那样活着…”
“而不是一副行尸走肉、只是用作储存往日记忆的傀儡馕包。”
“从今往后,绫杳只是绫杳,玄桓已经死了,她今日为了爱人死过一次,往后她为她自己活着,修道古板的教条也好,失去的所谓的贞洁也好…是嫁人还是出走,我自己承担……”
“我的一切不需你来负责,也不必一个陌生人来操心!”
她分明是咬着牙的,可眼角那滴积蓄已久的泪终还是离经叛道地,沿着苍白的脸颊蜿蜒了一路晶亮的水渍,最终没入利落的下颌线,彻底坠入浓稠的黑暗之中:“若我他日寻到心上人成婚,定要请阁下来喝上一杯喜酒,也免了你这般费尽心机装出一副要死的模样非得给我找上一个金龟婿!”
喜酒…?喜酒…!
男人的口内满是舌尖受伤腥甜血腥,饶是如此,却也仍盖不过那经久弥香,愈发馥郁芬芳的云灵坠滋味。
玄桓近乎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酒本就是零随挥手所赠,又被这漂亮且价值不菲的琉璃银瓶精致分装,就为了来庆祝这场人仙姻亲的喜酒。
就算是赠给受邀宾客,每人也难得只得一瓶,也不知零郁从哪搜刮了这般多,两人这一喝一砸,恐怕就是上界那位豪比濯黎、主管金财的赵公明来了,也得跳脚说声浪费惋惜。
分明是后意回甘的美酒,在‘喜酒’二字的不断加持下,残留的后味近乎比黄连与苦参掺在一齐熬上七天七夜的浓缩药汁都要令人难以下咽。
夜色岑岑,某个絮絮叨叨显然看不清男人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的神色,仍在阴阳怪气、持续高能输出的小姑娘愤而不休:“…就算我回兑泽嫁了那个什么狗屁神君,说不定两人一见如故、品性相合,琴瑟和鸣,到时再生几个小娃娃也算是两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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