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我儿子的照片?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抱歉,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周达仁说:「只是??我朋友也失踪了。」
「你朋友也失踪了?也在这栋大楼里吗?」女人说。
「是,她在这里失踪的,就在几个礼拜前。」周达仁说。
女人乾枯的手指赫然握住他的手腕,像铁鍊一样紧紧拴住,说:「那你要帮帮我们,快阻止他们拆除大楼。」
周达仁摇摇头,说:「那栋楼已经造成太多悲剧,为什么不拆掉?」
「因为拆掉——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女人说。
周达仁吞了一口口水,那已经浇熄的希望,似乎又看见了点点馀烬。「他们??本来就回不来了,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女人不断摇头,说:「他们只是忘了回家的路。所以,我们要为他们永远保留这一条路,当他们有一天想起来,才找得到路回家。」
周达仁望着女人的双眼,她的眼周遍佈皱纹,可是那双瞳孔还散发着光芒——那是希望。
她一直深信着,有一天儿子会回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这么多年了,这对夫妻都未曾绝望,那么,他是不是也不应该轻易放弃希望?
「亲爱的,我们别为难小孩子了。」男人轻轻拨开女人紧抓的手,向周达仁点了点头,说:「抱歉,造成你们的困扰。」
「他会回来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女人低声喃喃。
「我知道,我们去找何议员,请他帮忙。他帮过我们一次,一定也可以帮我们第二次。」男人扶着女人的手臂,越走越远。
冯咏箏走上前,和周达仁并肩站着,望着他们的背影,说:「真可怜,我无法想像??身为父母的心情。」
周达仁叹了一口气,她说出他心里的坎。他也无法想像,未来他该怎么面对柳爸柳妈。他肩膀无力的垂落,手上一松,那本日记「啪」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冯咏箏捡了起来。
「一本日记,我在灵研社找到的。当年有个人,不知道是谁,也在寻找失踪的朋友??」周达仁的话停了,因为他看见冯咏箏脸上的表情。
她双眼圆睁,盯着日记上的字跡,反覆细瞧。
「怎么了?」周达仁说。
「这个笔跡??我认得。」冯咏箏说。
「你说什么?」周达仁说:「是谁?」
冯咏箏放下日记,说:「是我姐姐,灵研社的创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