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离开。
深夜的月亮微圆,亮着淡淡的光,洒满一地。
顾晏生捂住手臂,血从指缝里漫出,他却不甚在意,站在高墙内沉思,身上还披着何钰的长袍,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没还。
夜色幽幽,冷风穿透衣物刺来,顾晏生拢起衣袖,看了一眼伤口。
切的比何钰那刀还深,最少要疼几天,是他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记住教训。
疼的狠了,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它的,是他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若想成大事,只对别人狠不行,要对自己更狠。
顾晏生垂下眼眸,几步回了房间,没点蜡烛,也看不见屋内的东西,但房间总共就这么大,他住了那么多年,即使闭着眼也能知道哪是哪。
“娘。”他从厨柜里拿出药抹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简单包扎一下。
“你说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情绪?”
“只要不哭不笑不就行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
何钰让他忆起了以前,说不清都是什么,反正乱七八糟,堵的心口难受。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放弃不该存在的情绪,难过和伤心,胆怯和仇恨,除了浪费时间之外,并没有一丁点的用处,还会影响效率。
手臂上的伤抹了药,疼的不那么厉害,冰凉冰凉,竟觉得有几分舒坦。
大抵是习惯了。
顾晏生铺了席被,和衣而眠。
另一边的何钰脚步轻快,不多时便到了凤秀宫。
凤秀宫还是老样子,除了几个值班的太监丫鬟,静悄悄一片。
元宝坐在门口,头倚在墙上,身上盖着何钰的狐裘,睡的香甜。
外面刮着风,冒着寒,他本可以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睡,偏偏要出来博同情。
何钰踢了他一脚,“少爷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起来迎接?”
元宝一个激灵爬起来,脸上丝毫看不出睡意,“少爷回来了?”
他赶忙把狐裘拿在手里,作势要给何钰披上,何钰嫌弃挥开,“上面都是你的口水,你自己留着吧。”
元宝吓了一跳,少爷这件狐裘可是从东北极寒之地运过来的,珍惜异常,要是被他留下口水印子,即便少爷不说,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元宝稍稍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没有啊少爷。”
蠢。
何钰先一步进屋,元宝紧跟其后,还在纠结狐裘上有没有口水的事。
“去将炭盆端来。”何钰一直清醒着,身上倒是不冷,但元宝睡在外面,天寒地冻,醒来瑟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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