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恨,即便吃斋念佛大半生,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荣氏陡然变化的情绪瞒不过圆桌旁用晚膳的一家人,瞬间罗炜彤在凳子下的脚遭了秧。先是兄长,而后是娘亲,甚至连一向不拘小节的爹爹也踢她,而且下脚格外重。
“曾祖母,鸡汤还能顶药?”
“当然,药补不如食补。”
罗炜彤眨眨眼:“曾祖母教我。”
学好了兴许能不吃药,虽然古话说习惯成自然,但喝了这么多年药她还是丁点不习惯。苦就是苦,饮多少次也变不成甜。
“娇娇,药膳是温补,不至于完全代替草药。”
徐氏平和地说道,罗炜彤苦了脸,她这点小计谋完全翻不出娘亲的五指山。一双眉毛几乎皱成八字形,她朝荣氏勉强一笑,眼中满是希冀。
“曾祖母,每日多用两碗药膳,也替代不了药?”
在小孙女期待的目光中,荣氏毫不犹豫地点头:“药膳亦有药性,不可多用。娇娇喝完这碗鸡汤就差不多,莫要再多添。”
罗炜彤从未放缓过得舀汤勺子僵在那,一滴金黄的鸡汤落下来,在黄花梨桌子上凝结,烛光下散发着玛瑙的色泽。
看小孙女满脸忧愁,荣氏心下郁闷稍稍缓解。她何尝不知,小孙女压根不是心疼那碗鸡汤,素娘娇养出的女儿不至于贪这点口腹之欲,如今这般唱念做打不过是彩衣娱亲罢了。
有这般可人疼的小孙女,还有什么可忧可愁。当即她眉间皱纹舒展,苍老的手抚过小孙女头顶:“不能多用,娇娇是不是就不想学*汤了?”
原来真的不能多用,这下罗炜彤的遗憾彻底凝实。曾祖母当真误会了她,从跟到小厨房学点心起,她就是为了满足自身口腹之欲,一辈子想吃就吃。至于孝心,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但没曾祖母所想那般夸张。
不过她丝毫不打算戳穿此点。
“当然要学,不仅要学鸡汤,还要跟曾祖母学药膳。日后等爹爹不打仗了,就让他开一间百草堂,孙女坐在帘子后头给人看病。”
简单两句话,却让荣氏心中再起波澜。即便爹爹不在了,不是还有她?兄长自幼聪慧,当年一心扑在科举上,百草堂祖传岐黄之术,实则多数传到她手里。
自打那年茂哥中了常氏虎狼之药,险些保不住性命后,为了他身子骨,也为了儿孙安危,她多番研习医术。大半辈子下来,虽说赶不上爹爹,但也差不了多少。
百草堂已然毁于几十年前那场大火,她怀念爹娘兄长,那为何不能在金陵城内重新开一家百草堂。这一手岐黄之术能传下去,荣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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