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但转了一转,又匆匆出去了。我打电话的时候,那探伙和那值夜的周番都在旁边。那周番似乎比较的灵敏些,因着我和施桂的谈话,似已猜想到我是谁。我见他向那探伙窃窃的私语了几句,那探伙的脸色似已逐渐的变易起来。
我仍绝不理会,正要打第二次电话,忽见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那人穿一身深青呢的中山装,上唇有些短须,还戴着一副托力克眼镜。这人就是第四分署的署长,面貌却很熟识,分明曾在那里见过,不过一时却记不起他的姓名。那署长一走进来,那个探伙便恭恭敬敬地走前一步,要想报告的样子。署长却挥一挥手,一直走到我的面前。脱了呢帽。伸出手来和我交握,嘴里又发出一种很亲热的欢呼。
“包先生,久违了。难得你光临。”
我倒又害促起来。我再也想不起他的姓名,不知怎样称呼。
他却十二分机警,又自己通报道:“兄弟是张宝金。三年前我在杭州的时候,息游别墅那件案子,不是靠着先生们的助力,才得解决吗?”
他说着便拉着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去,又很殷勤地请我坐下。我才记得那时候他曾为着那别墅中的神秘的凶案,他曾亲目赶到上海;我和霍桑确曾帮过他的忙,不过我因着交接的人多,竟记不得他的姓名。
我一壁坐下,一壁道歉道。“唉,张先生,我真荒谬得很,阔别几年,一时竟记不起来。张先生。你几时调到上海来的?”
张宝全道:“才两个月。我还没有登门拜访过,抱歉得很。但包先生在这样的深夜光临,也出我的意外。莫非有什么使唤吗?”
他忙取出烟匣,敬了我一支纸烟。我一壁接烟,一壁把我的眼光向那站在门口外面的探伙瞥了一下。他的面容已大大的改变了,不但已不见了那副刚狠蛮横之色,却又目定口呆仿佛正伯有什么大祸临头。
我带着笑容说道:“张先生,言重了。今夜我是来做罪犯的,你怎么反把我当做上宾看待?”
张宝全怔了一怔,他的眼光也跟着我的视线,瞧到那办公室门口的探伙身上。那探伙垂直了两手。哭丧了脸,兀自在咬自己的嘴唇。
张宝全问道:“邱奎,你走进来。这是什么一回事?莫非你得罪了这位包先生?”
那叫做邱奎的探伙,勉强移动两足,一寸一步地跨进了办公室的门口。
他吞吐着道:“我奉命派在高家门外,暗暗地监护。约在半小时前,我瞧见这位先生从高家出来。他举步时非常匆促,又不见高姓的主人送出门来。我本来不认识他,便不能不有些怀疑。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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