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为什么怕他不见,姓汪的为什么威吓咒骂,都是很可疑的。刚才姑母曾赶到姓汪的家里去,据说汪镇武昨夜里已经连夜走了。因这一点,他当然觉得更加可疑了。
我听了这一番话,觉得这汪镇武的确很有嫌疑,无怪死者的婶母要这样子了。霍桑虽仍处于旁观的地位,默然不语,但当我的目光移向他时,他曾向我微微点头。这一种举动,至少可以表示他对于这一节认为有注意的价值。
黄淮事自然是这时候的负责人。他便表示接受似地答道:“既然如此,这问题我们当然要加以研究。现在你姑母在这里乱噪,不成事体。你姑且先陪伊回去。你们若要把尸身扛回去安殓,也尽可以办了。这姓汪的虽已走了,如果确有关系,我们一定可以把他追回来的。你们尽放心好了。
杨伯平便又婉声劝慰他的姑母。这妇人的神志似乎已清醒了些,也已领会了淮事的说话。伊果真住了呼喊,靠着那少年的肩缓缓地退出去。
我和霍桑又回到里面。我见姚国英已把那凶刀拿在手里,刀柄上仍裹着一块黑布。
他执着刀走近我们,给我们察验。
那刀的全部足有十英寸长,刀身居五分之三,刀头尖锐,刀背很厚重,刀锋雪亮,非常犀利。刀柄是牛角制的,带些儿橄榄形。这刀明明是西洋货,平常少见,好像是一种军用品。
姚国英指着刀柄上裹着的黑布,说:“因着这块黑布,刀柄上便没有指印可寻。”
他说着,又摸出一方浅紫色的纸,向黄淮事说:“这把刀和这一张纸,暂且由我保存。
别的证物都在胡区长那边。
黄淮事应了一声,旋过头去,向江湾警区的区长胡秋帆说话。
“你可把一切证物交给我。我打算先回厅去了。这个许志公和他的仆人徐德兴,都是本案的事主。这里的手续完毕以后,你应得负责送他们到厅里去候审。”他又回头来向着姚国英和霍桑说:“以后你们如果有什么发现,请随时报告。
姚国英和霍桑都答应了。那湖区长便吩咐警士们把箱子打开,将案中的证物取出来移交。霍桑走到那证物箱的近边,留神地瞧胡秋帆一点交。
一会,霍桑忽引手指着,向黄淮事道:“淮事,可否应许我一个请求?这一本日记,能不能也暂时留下?我要细细地瞧一瞧哩。
黄淮事也应许了,接着,便带着随来的检验吏等一行人先自离去。
霍桑向姚国英说:“我们也可以走了。我打算往汪镇武家去问问。你也得去查查傅祥鳞已往的历史。但在离去以前,我还要问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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