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的新式,和我在大厅上所见的情状恰正是个对比。那一张书桌和四只坐椅,。一只小圆桌和两口玻璃的书橱,完全是西式麻栗的。上面也装着泥谩,窗上挂着淡蓝执纱的帘子,分明这旧屋的这一部分已经过应时的改造。我的忙碌的眼光,正要移到墙壁上的书架和几张西装少年的照相上去,忽而有一种尖脆的声浪触动我的耳朵,使我再不能闹闹地乱瞧。
我听得汪玉芙厉声地说:“先生,说话请留神些Z如果再这样子传口胡说,这屋子里容不得你!”
五、紫色的信笺
伊发话的声浪含有一种威肃的命令意昧,不能不使我吃惊回顾。原来当我利用着好奇的目光向室中察看的时候,霍桑和陆樵竺二人已在开始和汪玉英谈话。所以我一听得玉芙说出了这几句话,以为霍桑也许不经意地说了什么触犯的话,伊便老实不客气地下令逐客。但这是我误会的。后来我知道这个钉子是陆樵竺碰的。他在开头的第一句,便又犯了措词失当的老病。他曾指着壁上的几张照片,问汪玉芙道:“这里有好些男子的照片。可都是你的相好?”这自然太冒失了!假使泼辣些的女人,也许就会当场出彩地赏他一个“五分”。玉芙这样子对付,究竟不失智识女性的身份,不能不算是陆樵竺的运气。
汪玉芙又沉着脸儿,喝斥陆樵竺。“你们吃公事饭的,仗势欺人,像是家常便饭!
假使你想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那你也得先问问我们是什么样人家!
幸亏霍桑给他解了这个重围。其实这也是他义不容辞的,要不然我们来访问的企图也不免要斩革除根了。
霍桑婉声说:“汪女士,别动火,陆先生的话是无心的。他的性子最急。说话时也就不想到什么顾忌。其实他决不是故意如此的。”
陆樵竺得到了救星子。他把他的肥圆的头颅摇了一摇,装着笑嘻嘻的睑,和着霍桑的语气,赶紧乘风转篷。
他说:“汪小姐,我委实是无心的。我们浙江的土话‘相好’的称呼等于朋友。请你不要见怪。”他舔舔嘴唇。“我们也是在法律范围内办事,此番是奉着公事来的汪玉芙抢着说:”公事?什么公事?跟我有什么相干?“伊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的话再度说僵了!这女子果真厉害。陆樵竺的这一手金钟军的法宝,竟罩伊不住。
如果没有霍桑第二度解围,我不知道他又怎样落场。
霍桑说:“汪女士,我们没有别的事,就因着你的未婚夫的凶案,来问几句话。请坐下来谈。”
霍桑向陆樵竺丢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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