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床是向南排的,前面有一只红木的妆台,式子都很古旧,妆台上除了一只新式的瓷钟以外,竟也有生发油,花露水等类的化妆用品。妆台对面放着一只西式的睡椅,上面挂着一张半裸体的彩色画片。厢房里却排着一口衣橱,两幢箱子。我和霍桑二人就坐在那张温软的睡椅上,恰和老人对面。我记得昨天瞧见他时,他的红润丰腴的脸上精神很好,此刻却有些显着的变异。他的脸容焦黄,眼眶上也起了一个黑圈。他对于我们的慰问,明明只有假意的欢迎,他的眼光里却显着厌憎和戒备的神气。
霍桑说道:“甘先生,有些什么贵恙?
甘东坪道:“那没有事。昨天傍晚我受了些风寒,晚上咳起嗽来,似乎有些地感冒。霍先生,你总知道昨天那检警官向我问了一番,还不算数,后来我女儿忽又被警厅里传去,至今没有回来,阿三亦然。这件事我正觉得焦头烂额!检察官说汀荪是被人谋杀的。那真正是笑话。单凭那医生凭空说一句话,怎能使人心服?
霍桑婉声答道:“那一定可以使你满意的。今天早晨汪侦探长告诉我,昨天那位检验的医生已正式书面报告。当他检验时,发觉死者鼻管里的以太还没有发挥完尽哩。
老人显着莫名其妙的神气。“以太?这是什么东西?
霍桑带着微笑说道:“这东西你没有经验,自然不知道的。但令爱丽云女士,对于这奇妙的东西却是有过经验的!
“唉!霍先生,伊怎么会有经验?
“伊去年不是患过肠痈,到福民医院去割治的吗?割症时就必须先用以太蒙倒。我想伊从医院里回来以后,总也和你谈起过罢。
“唉!唉!这个一这个我倒不清楚了。那么,现在官厅方面难道竟因此疑心伊吗?
“并不如此,伊现在已经说明白了。
老人把两手紧握着那酱色被的边,带着惊恐的声调问道:“唉,唉!伊说些什么?伊不会”
霍桑仍带着笑容,接嘴道:“甘先生,你为什么这样子着急?你是不是为令爱担忧?
他吞吐着道:“是是我只有伊一个女儿!
“那么,我可以给你保证,伊决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想你对于自身问题,倒应得特别保重些才是。
“我我吗?一先生可是说我的感冒?那不妨事。”
霍桑的眼光渐渐地严冷了。他瞧着老人的脸,说道:“我倒很替你担忧。我想你也许受了些内伤吧?”
老人的脸色变异了,越发枯黄了些,他的嘴唇有些儿颤动,却呆住了说不出话。
霍桑又说道:“甘先生,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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