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的脸形像一粒瓜子,肌肤很白皙,有一双明慧的眼睛,额角上秀发卷曲,两条细长的眉毛恰像柳叶,玉琢似的双颊上留着两个浅涡,可见伊笑时的形态一定更妩媚动人。
但这时候伊的神情上不但没有笑的影踪,还带着一种惊怯疑惧的样子。
我立即领会到伊既然要单独地见霍桑,谅必对于我有些顾忌。故而我等伊走进了门口,向伊微微鞠一个躬,打算走出去暂避。霍桑移过一把椅子,向那女子点点头。
他说:“小姐,请坐。我想你大概有什么疑难的事见教吧?这一位包朗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向合作,任何秘密的事情他都参与。我们都是能守秘密的,无论什么话,你尽不妨实说。”
这几句话分明有双关的意思,不但向伊解释,又叫我不必出避。那女子弯一弯腰,在对面一只沙发上坐下来。
我也回了原座。这一个美而端庄的女子给予我的印象并不坏。我想到了伊遭遇了什么疑难,心中起了同情,很愿意给伊效一些力。不过这意念在脑室中打了一个旋,立刻发生一种反响。
我记得好几年前,纪述过一件“魔力”案子。起初我也对那姓戚的女子有着十二分的同情,不料后来发觉伊是一个堕落的女拆白。因这一念,我觉得成见最危险,不得不谨慎些。我便凭着旁观的冷眼,悄悄地运用我的观察力。这女客像是一个旧家庭的女子,虽也受过新式教育,却还在父母的拘束之下,并不曾绝端解放。
伊发出一种有音乐性的声音,说:“霍先生。我相信你的话一定有信用的保证。
因为这件事不但关系我的终身,还关系我家庭的名誉,不能不极端秘密。“
霍桑应道:“你放心。无论什么事,我们决不会张扬出去。请恕我冒昧,你的事不是关系婚姻问题吗?”
女子的粉颊上忽然泛出一丝绎色。伊的头也不由不低垂下去,分明伊有满腔奇秘的事迹,一时有些含羞,竟没有勇气宣述出来。我的观察大概没有错。因为一个所谓“解放”的女子谈到了婚姻问题,决不会有这样羞怯的表示。
略停一停,伊才抬头表示,自陈伊的姓名和家世。我为保全守秘的诺言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