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镜台面前,取了一本小说,想借此镇压我的烦躁。我从小就喜欢读侦探性质的小说。因为这类读物富于想象力,能启发人的思路,养成一种辨别真伪是非的推理力,并且细针密缕,很能够引人入胜,激发人们的好奇心。可是那时候,我的企图一样空虚。我读了几页,只觉得眼花缭乱,一条条蚯蚓在纸面上蠕动,一颗纷扰的心再也没法控制。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将近两点钟了。旅馆中的人声已完全归于沉寂。我仍不见霍桑有什么信息。
事情究竟怎么样?霍桑也许已经得手了罢?否则,他为什么还没有信息来?我虽不敢盼望他的信息,可是又不相信他终于没有信来。我打开了皮包,取出一把手枪,顺手放入袋里,预备他的求助的消息一来,我便可赶出去助他。
笃笃…笃笃……叩门声又发作。
我急急问道:“什么人?
外边的人答道:“是我姚纪才。”
我听得出那是替李四的痕子的声音,但我仍旧不开门。
“什么事?是不是有电话?”
“不是。有一封信给彭先生。
我听得有信给我,料定是从霍桑那边来的。房门的戒备不能不松一松,我投去了插闩,将房门批开了一些。那管工并不走进,只递进一封信来。我接过信,开亮了电灯一看,信而上只写了“包朗先生”四个字,很潦草。拆开了,内中有一张白色外国纸,上面写着一行墨笔草字:
“事很得手。见信可即和人同来,有事面商。霍桑”
我仔细看那签名,果真是他的手笔。因为他平日只用墨水笔签名,我看惯了,一望而知。
我问姚纪才:“这信是什么人送来的?”‘
“一位先生,穿黑长衫,要回音。”他打了个呵欠。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在楼下。因为夜深了,没有先生们的应允,我不便放他上来。
“好。你去对他说,我就下来。
姚纪才答应着退去。我随即穿上一件深灰羽纱的西装外褂,取了一顶鸭舌帽,大踏步跨出房门,反身把门锁上,藏好了钥匙,急忙下楼。我走到旅馆门外,果然有一个人迎上来招呼。
他问道:“包先生?”
我点点头。
电灯光照见那人的个子不大高,穿一件黑绸长衫,一项软草帽压在眉毛上,装束好像是个官家探伙。那人忽走到我的身边,附耳告诉我。
“霍先生已经成功哩!捉住了两个党匪。可是那头儿还没有得手,所以请你去商议。我们杨探长也在那里。
太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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