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拧?br />
油漆早已剥落。根据伊森在街上的观察,整栋屋子连一小片漆都没残留下来。还紧紧黏在房屋骨架上的木板被阳光晒成了白色,应该很快就会粉碎腐朽。而窗玻璃更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从口袋掏出昨晚的餐厅帐单,再确认一次地址。笔迹相当清楚。第一大道六〇四号。不过,也许贝芙莉弄错号码,也许她要写的是街,不小心写成了道。
伊森走进前院高及腰部的杂草中,在浓密草堆的遮掩下只能隐隐窥见石头小径的一点点影子。
连接到前廊的两个台阶烂到像被碎木机卷过似的。他直接跨过它们,踩上前廊地板,他的体重制造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贝芙莉?
他的叫声似乎被房子吞没。
他小心走进前廊,穿过没门板的门框,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他听到风吹在屋子的墙面上,木头骨架随之发出呻吟。再走三步,他踏进客厅,停下脚步。一座很旧的沙发支离破碎地躺在地板上,里头的弹簧东倒西歪地冒出头来,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铁锈。一张满是蜘蛛网的咖啡桌下散落着几本杂志,腐烂残缺到看不出原貌。
贝芙莉不可能想要他来这里。即使是恶作剧也不会。她一定是不小心写错了什么……
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禁抬高下巴,小心地往前跨出一步,避开三支从地板伸出来的铁钉,
他又用力嗅了嗅。
正巧一阵风吹过房子,带来的强烈气味让他立刻将鼻子埋进臂弯里。他继续往前走,经过半座楼梯,来到一条连接厨房和餐厅的窄小走廊,看到一缕光线从天花板的破洞倾泻而下,照在餐桌的残骸上。
他谨慎地在腐烂危朽的地板和陷落至地基的破洞之间缓缓前行。
冰箱、水槽、瓦斯炉,每一寸金属表面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铁锈,简直像有生命的菌类。这地方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个暑假,他和朋友们去他们家农场后面的废弃民宿探险。没人照料的谷仓和小木屋,阳光射进屋顶上一个又一个的小洞。他还曾经在一张旧书桌里找到一张五十年前的报纸,上面印着新任总统大选揭晓的新闻。他想把它拿回家给爸妈看,但它太脆弱了,还没拿起来就在他的手中化成粉末。
伊森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都没用鼻子呼吸,但他仍可以感觉到恶臭愈来愈强。他几乎可以在嘴角尝到那种味道,比阿摩尼亚更令人窒息,刺激到让他的双眼里全是泪水。
走廊的最尾端很暗。它上头的天花板还在,保护它即使在大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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