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褐发女郎,三十五、六岁。身材很高。
酒保从高脚椅下来,将小说放在吧台上,灰白长发的颜色像洗碗水,在脑后绑成一束小小的马尾。
你来过?这家店?昨天晚上?
没错。伊森说。
然后你说一个高高的褐发美女在这儿顾店?
是的。她的名字是『贝芙莉』。
那人摇摇头,伊森看得出来他的笑容里带了点嘲讽的味道。
我们的薪资簿上只有两个酒保。一个叫史蒂夫,另一个就是我。
不对,这女人昨晚的确在这儿招呼我。我吃了个汉堡,就坐在那里。他指着角落的高脚凳。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兄弟,不过你昨晚是喝得多醉啊?
我滴酒未沾。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兄弟。我是个联邦探员。我很确定我昨晚来过,我也很确定那女人出现在这儿。
抱歉,那么,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你的话。我想你一定是记错店了。
不会的,我……
伊森的眼前突然一黑。
他将手指插进两边太阳穴的发际。
他可以感觉到他太阳穴的动脉跳动,每一个心跳都送来一阵激烈难忍的剧痛,像他小时候一下子吃太多冰时感觉到的一样。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伊森脚步踉跄地从吧台往后退,嘴巴仍在说着:她在这儿。我很确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下一个画面就跳到他站在外头,双手按在膝盖上,弯着腰对着人行道上一滩呕吐物,他很快猜到那应该是他吐的,胆汁经过喉咙的灼热感还鲜明地残留着。
伊森站直身体,用西装外套的袖子抹了抹嘴。
太阳已经掉到岩壁后面,夜晚的凉意逐渐笼罩整个小镇。
他还有事要做。他得找到贝芙莉。他得找到救护队的人,找回他的东西,可是,他却只想躲在一个黑暗的房间,缩在床上。进入梦乡,避开所有疼痛。避开一切混淆。避开一直在那里、且愈来愈无法忽视的感觉。
恐惧感。
愈来愈觉得有什么事出了错,出了大错的感觉。
伊森蹒跚地爬上石阶,推开饭店的大门。
壁炉的火光温暖了整个大厅。
一对年轻的情侣依偎在火炉边的双人沙发上,从高脚杯里啜饮香槟。他们正在共度浪漫假期吧?他想。享受松林镇不常看到的另一面。
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坐在平台钢琴前弹奏励志名曲《凡事往好处看》(AlwaysLookontheBrightS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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