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对未来最充满期待的。你们都知道,他失踪的过程……她努力克制只要一提起这件事时,心里必然会掀起的狂风暴浪。……嗯,他没留下遗体,也没留下骨灰,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在眼泪中挤出微笑。我还是把这个带来了。她从口袋拿出一个很旧的塑胶戒指,戒环上的金漆早已褪色,薄薄的戒台倒是还牢牢抓着菱形的绿玻璃。有些人这时也忍不住跟着流泪。他后来确实又买了个真的钻戒给我,不过我觉得带这个来不仅比较合乎经济效益,而且更合适。她从已经湿透的背包拿出一把园艺用的铲子。我想要在这儿留一样特别的东西纪念伊森。我觉得应该这么做。班恩,你愿意帮忙吗?
泰瑞莎单膝跪下,拨开地面上的蕨类植物。
因为下雨,泥土吸满了水,变得很湿软,铲子轻易地插入地面。她挖出几个大土块,将铲子递给班恩,让他将洞挖得更大一点。
我爱你,伊森。她轻声说,我好想你、好想你。
然后她把塑胶戒指放进浅浅的坟里,将挖出来的土填回去,用铲子的背面将它拍平。
那天晚上,泰瑞莎在他们上安皇后区的房子办了一个派对。
好朋友、旧相识、老同事挤满了屋子,还抬来一箱又一箱的酒。
陪她上山的那群密友,以前全玩得很疯,现在却成了负责、有礼的专业人士。他们在回西雅图的路上发誓一定要为伊森好好喝上一夜。
他们信守承诺。
一整夜,他们举杯狂饮。
一整夜,他们轮流讲着伊森的故事。
一整夜,他们又哭又笑。
十点半,泰瑞莎站在他们俯视小后院的阳台上。西雅图总是阴雨绵绵,但在罕见的晴天时,你可以从这儿看到城市的景致和南方雷尼尔山蒙胧的白色轮廓。今晚,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全隐蔽在浓雾里,只有从云层迁出的一点霓虹亮光让人感受到它些微的存在。
她靠在扶手上,和朵拉一边吸烟,一边喝着第五杯琴汤尼,其实她从大学时代离开姐妹会后就已经戒烟。她也很久没暍这么多酒了,她知道明天一定会宿醉,不过现在,她却宁愿选择这个温柔的抚慰,暂时远离现实的伤痛,将所有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和如影随行的恐惧抛诸脑后。从事发至今,她连睡都睡不安稳。
她问朵拉:如果他的人寿保险拒绝理赔的话,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拒绝理赔呢?亲爱的?
没有死亡证明。
那太可笑了。
那么我就只能把这栋房子卖了。以法务助理的薪水,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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