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映着火光闪烁发亮,火舌从挡风玻璃的缺口窜出,座椅和仪表板逐渐融化。
红绿灯在车子上方继续规律地变换灯号。
伊森将车打进P档,熄掉引擎。
他可以感觉到车外既黑暗又浮动的氛围,宛如什么邪恶的动物正张大嘴巴等着吞噬猎物,他观察火光中每一张红润的脸庞,每个人的眼睛都因为喝了大量的私酿琴酒而变得水汪汪的。
最奇怪的一点是碧尔雀居然说对了,很显然,狂欢会触动了大众的心,填补了一些藏在内心深处、无法说出口的需求。
他向越野车的后头望了一眼,又看了手表。
快到了。
头饰内侧缝了一层羊毛内衬,戴在他头上有点紧,他伸手锁上副驾驶座的门,虽然他怀疑锁不锁门到头来会有多大差别,抓起臭气薰天的熊皮斗篷和扩音器,打开车门,再度锁上,走进群众之中。
碎玻璃在他的靴子下卡滋作响。
空气中充满了酒精的味道。
他穿上斗篷。
在拥挤的人潮中开出一条路。
他身边的人开始鼓掌喝采。
他离红绿灯愈近,鼓动的声浪也就愈大。
拍手、大喊、尖叫。
全在为他打气。
他们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用力掐打他的背。
有人往他的右手塞进一个装酒的玻璃罐。
他继续前进。
大家挤在一起,体温让人觉得暖和。
他终于突破人墙,接近直径不到三十英尺的暴风眼。
他踏进圆圈。
看到他们的狼狈模样,他心里真是痛苦极了。
哈洛躺在柏油路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头上有好几个还在冒血的伤口。
两个黑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