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飘着酒气、空气清净剂与擦银油的味道。凯文的神龛白天看比晚上看更糟,鲜花要死不活,吊唁卡倒了,电蜡烛开始闪烁变暗。微弱满足的鼾声则从卧房门缝传来。
老妈将她所有的银器摆在厨房桌上,刀具、胸针、相框,还有一只疑似装饰用的小马雕像,显然是转送的礼物,传了很久才传到我们家。我想到筒莉,想起她泪水盈眶,疯狂擦拭洋娃娃屋的家具。 “来吧,”我拿起擦银布说, “我来帮你。”
“免了,你那双笨手只会帮倒忙。”
“让我试试看嘛,做错了,你可以随时纠正我。”
老妈疑心地瞟我一眼,但她实在难以抗拒我的好意。 “说不定你确实有点用处,你需要喝杯茶。”
这不是问句。趁老妈翻箱倒柜,我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擦拭刀具。我期待的对话是那种母女之间的悄悄话,虽然我没办法变成女的,但做一点家事起码有那个样子。就算不擦银器,我也会找东西来洗、来清。
老妈开炮了: “你星期一晚上没说一声就跑了。”
“我有事必须先走,你们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想知道就该留下来。”
“真不晓得你怎么面对这一切,”我说,虽然是寒暄,但也可能出于真心。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将茶包扔进壶里说: “我们很好,谢谢。邻居非常棒,带来的晚餐够我们吃上两个礼拜,玛莉·朵耶好心地让我把食物放在她家的冷冻柜。我们没有你在都活了这么久,再撑一阵子没问题的。
“我知道,妈。但你要是想到什么,记得跟我说,好吗?任何需要都好。”
老妈转身拿着茶壶指着我说: “我告诉你能做什么,你可以去找你朋友,那个叫什么名字、拽个二五八万的家伙,叫他送你弟弟回家。我没办法跟葬仪社安排事情,去找文森神父讨论追悼弥撒,连跟别人说我儿子哪时下葬都没办法,只因为那个扑克脸的小伙子不跟我说他什么时候才能运回遗体一运回,他就是这么说的,那混球,好像凯文是他的财产一样。”
“我知道,”我说, “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力而为。但他不是要找你麻烦,只是照规矩办事,已经尽量快了。”
“他有规矩是他家的事,跟我无关。要是他让我们再等下去,到时就小能开棺葬了,你想过没有?”
我当然可以回答封棺看来是躲不掉了,但我们已经离题太远。我说: “我听说你见过荷莉了。”
一般女人肯定面有愧色,起码稍纵即逝,但我老妈不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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