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意外他的不拒,可就同意了。总是能一起吃顿饭。
因下班在五点半鐘,我逕自在公司里多待一阵,到差不多时间,才收拾离开。
开车去台北晶华花不了太久,我停妥车子,乘电梯上二十一楼。
刚出电梯,手机就响,是一组不能讲陌生的电话,范月娇的号码。一接起来,即听她说:「程总,打扰了。董事长让我来通知,可能要您稍等一等了。」
她大概到外头打的,话筒的另一头不太安静,带有朦胧地彷彿有车开过的动静。我看了錶,差两分七点半鐘。他们的这一顿午茶可吃了不只有一会儿。
我道:「慢慢来吧。你们到现在才散?」
「不是的,午茶早早地结束,有个人想看点艺品,董事长领他们来榆苑。」
榆苑是专製琉璃艺品的店,只接待预约的客人。我不禁问:「哪里的客人?」
范月娇答:「是北京来的。」
我便不多问了。
后面其实未等得太久,在翻过两遍菜单后,赵宽宜就来了。
服务人员才来问点菜。我点了两三样,其他看赵宽宜意思。他大概下午用了茶点,只看了汤品,要了一样四宝汤。
在服务人员出去后,我问:「怎么样?在榆苑看东西顺利吗?」
赵宽宜似不意外我知道,喝了口茶答:「他们没有下手。但不要紧,他们要待到这个週末。」
我猜他是要买单了,当作赠别礼。我问:「什么样的东西?」
「是一组酒杯。」
赵宽宜道着,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讲两句,看我一眼,便起身出去听了。
我倒不太在意。是时有的事情。过一会儿,菜陆续地上来了,因实在地感到饿,我未等赵宽宜,率先吃起来。
赵宽宜后面便回来了。他其实出去也不算久。他坐回位子,慢条斯理地拿手巾擦手,才动筷子。
吃好饭,问买单时,赵宽宜先递了信用卡出去。
我晚一步,但并不感到扼腕。签好单子,看时间不早,我和他拿了外衣出包厢。一出去,他的手机再响起来。
我走快两步,他在后面讲起来。隐约听他回一句话,口气微冷,似乎和对方说得不和谐。
我按下电梯,转过头,他已经掛掉通话。难得地,他神情有几分的不定。可假如我非足够地理解他,根本也看不出。
我感到奇异,问他:「怎么了?」
赵宽宜彷彿一怔,「没什么。」一顿,似下了决定,看着我说:「我看,今天先这样吧,有点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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