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是我不想要爸的东西——根本不要他给,因为不是我要的。」
母亲哭声停了一停。
她抬起了脸,往我望,那一双眼里通红,垂着泪。她一脸的似茫茫不能知所以。我不讲了,就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给她。
母亲张开手接,拿了只管往脸上捂去,是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一样坐着。可依旧没能伸出手去揽过她的肩膀。
出乎意料的,父亲并不答应。
从前父亲提过离婚,母亲怎么也不愿意,现在倒反过来了。可母亲彷彿是真的下好决心,豁了出去,竟托出她在婚姻中的那段不忠。是给了父亲一顿难堪;男人都双重标准,自己可以怎么胡来,太太或情人要这样做,那一定是不可以。父亲总一向都是多重的标准。
两人争骂不休。有一天,都找了律师到家里。他们之间共有几份财產,可一时很难理清,或者也有律师在的缘故,倒能静下心来谈了。也不知如何谈的——母亲当然还要离这个婚,但最后仅仅协议好分居。
我在当天就晓得了。三个人,又好久违地坐下来一起晚饭。是没有话讲的,只有这一件事。
我不作表示——也当作一种表示了。
在那之后,谁都沉默。母亲好像有话讲,可最后也没有开口;至于父亲,始终皱眉,兀自端着他那一份派头,又彷彿受了挫折不好欲人知。也不知是不是看我默默无声,神情不很好。他们往我望着时,都似在期待我讲些什么。
可能够讲的——又哪里有什么好讲。
在过后,正好星期天,早上十点多鐘时,大阿姨到了家里来。
母亲和父亲分居协议并不久,还一样都住在这处地方。不过父亲年后以来,时常去另一边,到晚了就住下,尤其近一阵。一星期里,能有三天在家,都要算多。这样一来,也似乎有打算把这里让给母亲住的意思。
我这天晚点是要出门的,可还在家就碰到面了,不免要坐下寒暄。我跟大阿姨关係无所谓好不好;亲戚都是一样的。
大阿姨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端茶喝了口,彷彿想起来,对母亲道:「你记不记得那个俐华表姊?跟女儿住在英国的那个?」
母亲似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不记得,到两年前还通过电话…哎,这想起来,她都在做什么?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阿姨笑笑,又说:「她差不多那时候加入妇女会,现在忙得可快乐了。以前女儿还在唸书,现在也去做事了,她更放心,是时常跟着会里的人到处活动。」
母亲点点头。大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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