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过)
门上贴了一张字条,很潦草地写着ihavemoved。末尾的签名是jaspe.reed。我狠狠地撕下那张字条。
我开门进去,马上看见客厅的墙架空出一格,茶几上除了堆着昨天的晚餐,还有一堆书报杂志,沙发上还丢了几件衣服,到处乱七八糟,好像经歷过一场混战似的。我把背包丢在地上,忙到房间去看。好在没有丢掉什么,除了一本讲社会学的书。真不知道jaspe为什么带走它。
「混蛋!该死的——」我骂道,倒上床去。
正要闭眼,有人在门外砰砰地敲。本不要理了,可是敲得太响,简直不能忽视。我很费劲才爬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典型的美国人老太太,骄傲又势利,爱找麻烦。这是我的房东,她住在一楼。我把门掩去一半,笑道:「longman太太,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打电话,还特地上楼来?」
longman太太用那对小眼睛穿过镜片打量我。她道:「我至少打过五通电话了!你和另一位先生一次也没有接起来。」
我道:「哦,我刚才去上课。是什么事?」
她讲:「我决定调涨房租。」
我愣住,立刻抗议:「但是合约上写了一年内都不——」
她截断我的话,拿出一张纸,「上面也写了,假如物价大幅上升,我有权调涨——」
我瞪大眼,看着纸上被红笔画着的一行英文字,一时无语。实在不得不更气恨jaspe。是他介绍,我才到这里住的。那时候找房子找得急,也没有考虑太多。
她略抿嘴,说:「我猜你是忘记了,不要紧,我不介意。」
耳边听她叨叨地讲起调涨的原因。我只敷衍,等她终于走了。我甩上门,立刻决定要搬家。
这之前,我先给jaspe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两声也不接。我对着电话骂,可是也只能掛断。
那混蛋——jaspe是我在哥伦比亚的学生活动上认识的。他是同志,我也是。他是念医学的。坦白说,长相不是我喜欢的样子,可是身材真的好。那天大概喝酒,我反正意乱情迷,忘记他是一个很混蛋的人。
到美国之前,我已经非常认识过我自己。我这一生只会喜欢男人。这件事,家中非常不谅解,父母兄姐个个怪罪我,又大环境各方面的不友善,乾脆出国。我申请到一笔奖学金,学费不必愁,可是跟家里关係闹僵,生活费要很想办法。我从第一学期开始,一直都是同时做着三份的家教。
我找出皮夹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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