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一些在学习上,虽然你在国外已经获了大奖,但学无止境——”赵教授在那头教诲着他,忽然听到那头抑制不住的喘息,才问,“咦?若水你在不在听?”
张若水把烧到嘴边的烟头一口吞进嘴里,咀嚼着,咀嚼着,苦焦的烟丝味道在嘴里蔓延,他却如嚼蜡一样,感受不到一点味道。几个逛夜市回来的女生看到灯光下他扭曲的面孔都绕得远远的,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他冷冰冰的说。
“你说吧。”赵教授在那边轻叹一声。
“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你跟我母亲一起策划的?”这是他有生以来说过的最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那边沉默了许久,赵教授的呼吸似乎停滞了。半响那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若水,你来我的画室一下,我让你看一些东西。”他的话虽然无力却充满未知的神秘。
关了手机,张若水抬头看向艺术系大楼,那个白天闹哄哄的教学楼在夜间看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兽类,等待星光与月光的抚慰。七楼亮着一盏灯——它是整幢大楼唯一还亮着的灯,仿佛是对黑夜的一个白眼。电梯早关闭了,他只好从楼梯上去,七层楼梯一步步的跨下来,漫长得像个冬季。
门是半掩着的,张若水从门隙里第一眼看见的是一组堆在角落里的碎裂的石膏像,大卫裂开的头和生殖器叠在一起,很是怪异滑稽。把门完全推开,空荡荡的画室中静静地立着一个画架,上面披着鲜亮的油布。室内有一种福尔马林溶液的刺鼻气味在游移。他忽然举得这种气味与那日在陆明的房中闻到的有些相似,心中不由得一凛。
“你来了。”石膏废墟的阴影下,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
张若水几乎吓了一跳。赵教授从废墟里站直了身子,一头鬓白令张若水心弦一颤。这个老男人曾在他沦落为孤儿的时候赞助他上学,不惜血本的打通关节为他争取出国名额,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的今天。然而他很快收起了这份感恩的心绪,逼自己去想亲生父母的非正常死亡。
他从身上摸出那两封母亲写在十一年前的信笺,冷声说:“你看过这个吗?”
赵教授接到信笺,翻开一看,刹那间就老泪纵横了。
“当年你与我母亲一起在红旗艺术学院读的油画班,而我的父亲张饮冰比你们都小一届,是不是?”他的语气很凌厉。
“是的。”赵教授吞咽着泪水,“若水,这些是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怕你受伤——”
“闭嘴!你是怕自己把牢底坐穿吧!”张若水伸脚猛一踢地上的石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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