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颤抖,一根巨大的树根将整个地面掀起,刘慈以剑点地,将自己抛在空中,剑花一挽,狠狠的刺向了树根!
那条粗壮的树根被白色的剑光割伤,仿佛感知到了痛,猛地向后缩,静静的停在了空中,仿佛是在观察自己的对手。寻找着他的弱点。而刘慈已经落在了地上,右手以剑为支撑,单膝跪地,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眼眸,然而透过发间,可以看到他的眼神镇定而冰冷。脚下踩着的泥土蠢蠢欲动,泥土瞬间扬起,在刘慈的眼前铸成一道土墙,一棵足有百米高的大树轰然拔地而起,朝着刘慈压过去!
刘慈侧身滚了出去,剑指上空,斜斜的劈了过去,那剑带起了无形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杀意,眼前的树被这一剑从中劈开,成了两半!
“滚回去!让你的主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凌冽的寒意,瞳孔放大,此刻若是让人看见了也不寒而栗,那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
死神。
黑雾顿生,被劈成两半的树仿佛被什么力量带着愈合,又成了一课完整的树,扎根在泥土里,动也不动。而刘慈就在它旁边静静的站着。
假若人丢失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在一部分离开的时候,人们会感到巨大的疼痛,以及之后随之而来的幻肢带给人的精神上的痛楚,但是,终究有一天你会适应这种情况,这是人们身体机制天生的能力——面对痛楚,选择遗忘和适应;而遗失了自己的影子,开始可能没有发现,到发现的时候会害怕,因为面对未知比面对已知更令人惶恐,因为未知的时候还会抱着希望,希望会慢慢将人淹死,成为绝望。
因为没有影子,也就没有了自己。
他开始只是以为喻文流比他先醒来,去找出路了。可是喻文流不会扔下他独自上路的。况且他的头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走远的。可是当他找遍了周围一公里内,发现没有喻文流的影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心慌了。
喻文流也没有留下任何标记,他看过每一棵树的树干,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那个时候已经近乎傍晚,从树林里还可以抬头看到月亮——边城荒月,白惨惨的,显得分外凄凉。他设法在树林里生了一堆火,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燃烧着自己散发着热量,刘慈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坐在篝火旁边,周围寂静的令人心里发毛,但是这远远比不上自己找不到人时内心的慌张。
喻文流到了哪里了?如果他醒来了,他一定会找自己,正如同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喻文流,而跌落昏迷之前他们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可能隔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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