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已经过去了好多个寒暑,几个人身上都积了厚厚的尘土,像旧仓库里摆放了多年而蒙尘的塑料模特儿,他拿吹风机去吹,风档开到最大,灰尘雪一样飘走,露出熟悉的清晰轮廓,每一张脸上,还都是带着笑的。
半夜,通县迎来了第一场雪,不大,如同罗韧预料的那样,凤子岭的三个凤首最先白头,捡来的树枝都湿,火长久生不起来,帐篷里呵的全是水汽,没法晾,内外的温度几乎没差。
起床之后,神棍饿的头晕眼花,在皮带上钻了新孔,紧了又紧,搓手、呵气、跺脚、跑圈,曹解放倒是展现了惊人的适应能力,山鸡抗寒耐粗,零下三十五度都能在冰天雪地行动觅食,神棍饿到极致时,脑子里转过曹解放的念头,后来还是放弃了,原因有三。
1。曹胖胖交代过的,要给解放寻个好归宿,所谓的好归宿,肯定不是他的肚子。
2。他饿的腿脚发软,但解放愈见灵巧,估计也逮不住,而且据说,曹解放发起飙来,战斗力相当惊人。
3。就算逮了解放,薅了毛,这里条件贫瘠,只能烧来吃,毫无滋味——一只鸡失去了生命,死后若不能以肯德基全家桶的调味标准来对待,何其憋屈。
神棍对自己说,再等等看,到晚才能说阴晴,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不能定论。
他又捱了一晚。
这一晚下小雨,夹雪碴,帐篷里湿冷,不过也确实到了时候,天气预报里一定在反复广播迎来了第一拨强冷空气,提醒广大人民群众注意保暖。
神棍冻的睡不着,肚子里扭曲地像有一张等着投食的嘴,后半夜时听到狼叫,惊觉距离比前一晚近了好多,骨碌一下翻身坐起。
听说,天冷下雪的时候,狼找不到吃的,会主动犯险,攻击人,或者潜入就近的村子。
他握紧电击枪,没再敢阖眼,后半夜,雨又转了雪,雪落在帐篷上的轻软声音,像天地间恒远的叹息。
终于捱到天亮,帐篷门拉开,漫山遍野浅浅的白,回头再看罗韧他们,心里突的一跳,揉揉眼睛再看:没错,他们的脸上,好像都有异样的红。
这是有知觉了吗?神棍喜的心突突的,抓起了笔记本奔过去,看清楚时,心里蓦地咯噔一下,赶紧掀开毯子,看他们的手。
是冻伤,温度太低,他们不活动,较长时间处在低温和潮湿的刺激中,体表血管痉挛,皮肤开始红肿充血。
每个人都有,程度不同,可能因为女孩子畏寒,木代和红砂的情况严重些,山里的温度在逐日往低走,大风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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