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说想要看电视。虽然,搬电视机过去分分秒秒,但谎言就会马上穿帮。为了让她相信还在1996年,我说这个房子太老,有线电视断了。我从旧货商店淘了一台旧彩电,收不到任何信号,配最老的步步高影碟机,上淘宝买了《梅花三弄》《一百零一次求婚》《东京爱情故事》《大时代》的VCD刻录碟,全是1995年以前的老剧。”
“能把这些弄全,费了不少心思吧?”
“我还自己刻了不少碟呢。冬妮娅的手不能动,连遥控器都按不了,只能我陪在身边,为她打开电视机,放碟与换碟。有一天,北京城下起大雪,我和她看着飘到窗上的雪花,电视机里放着《梅花烙》的大结局,皓祯捧着死去的白吟霜,策马消失在北京的荒野,她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我很高兴,她的泪腺功能已经恢复了。”
“我记得这个结尾。”
说实话,对于那部剧我印象更深的是马景涛的咆哮。
“为了给冬妮娅排遣寂寞,我又买了台CD机,还有张雨生和孟庭苇的CD唱片,为她戴上耳机。她每次都舍不得我走,直到在我渐渐调低的音量中睡去,我才能放心离开。”
“还有个问题,你继续给她翻身和擦背,还有换尿布吗?”
“冯唐”脸色尴尬:“我原本也很害羞,当她刚醒来时,不敢碰她的身体。但是,冬妮娅说没关系,她说自己还是孩子,而我是老师,是她的长辈,就像爸爸和叔叔那样。在她的言语安慰下,我还是准时为她按摩,用热水擦拭她的身体。她说,她喜欢薄荷味。我为她在窗台上种了几盆薄荷,还找来早已停产的薄荷洗发水,为她清洗每一根长发……”
“碰到过胸部吗?”我也有些脸红,“对不起,问得太直接了吧?”
“当然,不可避免,但我没故意占过她便宜。对于她的身体,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你要明白,没有任何色情的成分——虽然,她从脖子以下都没什么知觉,就算摸了她也不知道。”
“真不容易。”
其实,我不信。
“今年春天,有柳絮飞到窗上,冬妮娅提出了一件请求——躺在床上那么多年了,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完蛋了。”
“我犹豫了一分钟,还是答应了。为此,我做了一个星期的准备。我给她买了新衣裳,剪短她的头发,为她用香皂洗脸,擦上大宝脸霜。那是个清晨,大杂院里没人在意过我们,我抱着她走出百花深处胡同,放进我的出租车里,绑上安全带,就在你坐的这个位置。”
听到这里,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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