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骂个不停。毫无疑问这两百英镑的奖金是吹了。他两眼直瞅着福克先生。福克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尽管他的整个命运也系在这一发千钧的时刻上……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又长又黑的烟囱,冒着滚滚的浓烟,出现在浪花翻腾的河道上。这正是那条准时从上海开出的美国邮船。
“真该死!”约翰·班斯比绝望地把舵盘一推,叫着说。
“发信号!”福克简单地说。
一架小铜炮拉到船头上来了。这座铜炮本来是在大雾里迷失方向时发信号用的。
铜炮里已经装满了火药,船主拿来一块通红的火炭正要去点燃导火线,这时福克先生说:
“下半旗!”
船旗下降到旗杆的中部。这是一种求救的信号。他们希望能被美国邮船看到,这样就有希望使它改变一下航线向唐卡德尔号开来。
“开炮!”福克说。
小铜炮惊人的轰鸣,响彻在大海的上空。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二十二章 11月7号午后六时半,卡尔纳蒂克号邮船开出了香港,直向日本迅速前进,这条船载满了货物和旅客,但后舱却空着两间房舱。那就是斐利亚·福克先生在开船之前预定的两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在前甲板上的旅客们非常惊讶地看见一个奇怪的旅客:他眼神似痴若呆,走路东倒西歪、头发乱得象个草鸡窝。这位旅客从二等舱的出口爬上来,就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在一根备用桅杆上坐了下来。这位旅客不是别人,正是路路通。他怎么来的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费克斯离开了那个大烟馆之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烟馆里的伙计把这个昏睡如泥的小伙子抬起来,放到那张专为烟鬼们准备的板床上了。但是又过了三个钟头,这个即使在作着恶梦也还一心一意要赶上船的路路通醒过来了。他在向鸦片烟的麻醉作用挣扎抵抗,他那由于任务没有完成而感到焦虑的心情使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从那张睡满了醉烟鬼的床上爬起来,他虽是东倒西歪,扶墙靠壁,虽是三番五次地跌倒了又爬起来,但是似乎总有一种本能在顽强地推动着他前进,他走出了大烟馆。同时他象在作梦似的不停地叫嚷着:“卡尔纳蒂克号!卡尔纳蒂克号!”
卡尔纳蒂克号的烟囱里正冒着浓烟,就要启程。路路通离开跳板只有几步远了。就在这条船解缆的那一霎那,他一头冲上跳板,连滚带爬地冲过了跳板入口就晕倒在甲板上了。
几个水手走过来,七手八脚地就把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抬起来送到二等舱的一间客房里去了。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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