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下车,先生们。”
“为什么?”上校问。
“我们的车误点二十分钟,车子在这儿不停了。”
“可是我要在此地跟这位先生决斗。”
“这个,我很抱歉,”列车员说,“可是火车立刻就要开了。喏,打点了。”
真的钟响了,火车又开了。
“我真觉得很对不起,先生们,”列车员说,“如果换个别的时候,我准定帮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你们没有来得及在站上决斗,可是你们可以在车上干,谁也管不着。”
“在车上也许这位先生会觉得不太合适吧!”上校嘻皮笑脸地说。
“我觉得完全合适。”斐利亚·福克回答说。
“瞧这个痛快劲儿,就准会相信我们是在美国!”路路通心里说,“这个列车员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好人!”
他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跟着自己的主人走了。
列车员领着两位决斗的对手和他们的公证人,从一节车厢走到另一节车厢,一直到最后一节车。这节车厢里只有十几个旅客。列车员就问旅客们是否可以暂时把车厢让给这两位先生用一下,他们要在这儿决斗。旅客们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但是他们很乐意帮这两位先生的忙,于是都走出车厢,站到车桥上去了。
这个车厢长约五十英尺,作一个决斗场倒挺合适。在这里决斗真是大方便了,两个对手在中间的过道上,可以向对方逼近,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福克先生和普洛克托上校每人各带两把六轮手枪,走进了车厢。他们的两个证人替他们关上了门,守在外面。只等机车上的汽笛一响,他们就开始射击……然后只要再过短短的两分钟,就可以进去把活着的一位先生接出来。
按说,没有比这再简单的事了。它是那么简单,以至使费克斯和路路通觉得自己的心跳动得简直要爆炸了。
人们在等待着第一声汽笛,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凶猛的喊叫,还夹杂着噼噼啪啪的枪声,但是这枪声并不是从进行决斗的车厢里传出来的。相反地,继续响着的枪声是从整个列车,甚至是从最前头的车厢里传来的。列车上到处是惊慌的喊叫。普洛克托上校和福克先生,拿着手枪,立即走出了决斗场,赶到前面发出更加激烈的枪声和喊声的车厢去了。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一帮西乌人在袭击火车。
这些亡命的印第安人拦劫火车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在这以前,他们也干过好几次。他们总是用这样的办法:不等火车停下来,上百的人一齐纵身跳上车门口的踏板,然后就象在奔?